然进来的谭晓打断了,谭晓叫了声:“容姨,我有点饿了,可以先吃点零食吗?”
容宁说:“少吃点,晚饭马上好了。”
谭晓从零食篮里拿了一袋饼干,准备出去,被容宁叫住:“别去楼上看书了,就呆在这休息一下吧。”
容凡是个慢热的性子,和朋友们在一起还挺活泼,遇到陌生人很难很快热络起来,再加上这个陌生人是个半大的孩子,更没有什么共同语言,谭晓也没有主动说话,一时间,房内安静的只有炒菜的声音。
莫名的,谭晓想起了柳毅,他来最好玩了。
第二天是清明节,容宁起的很早,准备了一些吃食,剪了院子里新鲜的花朵,和容凡一同去了墓地,仿佛忘了时间一样静立良久,听到容凡的呼唤才回过神来。
“你想妈妈吗?”
“有时候吧。”
“你梦见过她吗?”
“没有。”
“我也没有。”容宁的声音很轻,仿佛在自言自语,泪水在眼眶打转,却没有失声哭出来,只叫容凡:“走吧。”
有人说:“难过的时候,要宣泄出来,否则悲伤便会遍布全身,深入骨髓,长久的侵蚀内心。”
从妈妈去世到现在,容宁都是无声的哭,哪怕一次,容凡也希望她无所顾忌,毫不掩饰的大声哭出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仿佛丢了魂一样,一天又一天的守在这里。
“姐,你想哭就哭吧,不要忍着。”
容宁转身抹掉了眼泪,往山下的房子走去,到家门口的时候,说:“下面的你自己去吧。”
下面是爷爷奶奶的墓。
“那我顺路就走了,待会儿就不上来了。”
“嗯……路上小心,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午饭后,容宁接到了谭晓的爸爸——谭龙的电话,说是工程提前完工,待会儿过来接谭晓回S市。
容宁想了想:“我刚好没事,不如我送她过去吧……不用客气,你肯定为了谭晓加班加点的赶工,好好休息一下,我们一会儿就到。”
容宁刚挂了电话,谭晓就拿着收拾好的书包跑下楼,说:“容姨,爸爸说他一会儿来接我回家。”
“嗯,我和他通过电话了,收拾好了吗?我送你回去。”
“嗯?”谭晓只疑惑了一下就说:“好。”
容宁把谭晓送到之后,没有多逗留,只和等在小区门口的谭龙说了两句,即刻踏上了回程的路。
隔天,谭龙又把谭晓送了回来。
谷雨时节,午饭时,谭晓收到容宁的消息:下午自己回来,注意安全。谭晓看了看外面的雨天,认命的回复:嗯,知道了。
周五下午,谭晓只需要上两节课就放学了,插着耳机百无聊赖的走在路上,大部分同学都住在街道,少部分同学在其他村里,没有人和她同路,此刻路上也没什么人,谭晓侧下伞让雨打在脸上,很轻很密,每次遇到这种天气,容姨就不来接她。
走回去要三四十分钟,谭晓到家的时候果然看到容宁抱着暖水袋坐在檐下赏雨,走进院子叫了声:“容姨,我回来了。”
容宁懒懒的扭头嗯了一声:“不是带伞了吗,头发怎么湿了?”
“我看雨不大,就把伞收起来了,”谭晓进屋放下书包和便当盒,拿了把椅子出来坐在容宁身边,静静的看了一会儿。
绵绵春雨落下,落进山里凑出一首美妙的协奏曲,山顶上云雾相接,宛若仙境,容宁不自觉的脱口而出,“真好。”声音轻缓,听不出开心,也并非难过,有种道不明的情绪。
“容姨,你很喜欢下雨吗?”
“你不喜欢吗?”
“不喜欢,但也不讨厌。”
“最近在学校还好吗?”
“挺好的,老师很照顾我,同学也很友好。”
“晓晓,在这里很无聊吧。”疑问句更像是陈述句。
谭晓没有立即接话,刚来的时候确实会觉得无聊,人生地不熟,容姨又不让她看太久电子产品,上学的时候还好,遇到周末感觉特别漫长,在城市上学的时候,什么都很方便,周末可以出去玩,吃好吃的,到了这连肯德基,麦当劳都没有,所以开始的时候总是让爸爸接她回市里,来回总是太折腾,爸爸也很忙,渐渐的,只有长假她才回去。
容姨说她可以周末带同学回来玩,但她没有,容姨喜欢安静,她只想和容姨住在这里,而且慢慢的她也喜欢上了这里,这里有和古诗里一样的意境,还有容姨这样诗意的人。
谭晓说:“没有,我很喜欢这里。“
“你生日快到了,想要什么礼物?”
谭晓单手托腮思考了一会儿,自己好像什么也不缺:“嗯……没有。”
“还有一段时间,你想好了告诉我。”
雨停了,容宁进屋熬了姜汤,对谭晓说:“女孩子不要淋雨,对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