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的,深绿色的,湖蓝色的荧光彩球。戴帽子的小雪人,有被挂在圣诞树上,也有几个绕着圣诞树飞舞,还在一边下着雪。彩绘手工的俄罗斯蛋,上面的珠宝看上去是真的。拐杖形状的糖果跳着奇怪的舞蹈,晶莹的雪花在摇曳。还有,驯鹿形状的玩偶。
西弗勒斯每年都在霍格沃茨过圣诞,装扮圣诞树总是弗立维教授的乐趣。而今年,他最喜欢的学生牺牲在神秘事务司之战,他没有心情装扮,于是海格替他完成了这项任务。他从来没有觉得圣诞树有什么意思,只有那些爱哭的没脑子的小巨怪们才会喜欢。
他一直到现在也这样觉得。
直到
温暖而明亮的黄色荧光以螺旋线的方式围绕着圣诞树,闪着温馨的光晕,舞动着,这吸引了他的目光,他的视线往下,看到了地板上堆着几个大小不一的盒子,用好看的彩纸包好,系着丝带。
他看见了自己的名字,躺在一张摊开的名片卡上。
这是给他的礼物。
原来,圣诞树是这种感觉?因为是自己的,所以感觉就会不同吗?
如果他在一开始就有自己的圣诞树,是否就不会讨厌圣诞节呢?
其实心里总还是期待的吧。
“西弗勒斯,可以吃了。”
他仍然没有动,克洛伊叫了几遍后,放下手中端着正准备挪一挪的花瓶,走到他身后。
“我以为你是女巫。”
“什么?”
“哼,作为女巫,竟然会摆那种东西。”
西弗勒斯轻蔑的瞥了她一眼,再看向圣诞树最高处,静静立在顶端的一个玻璃工艺品。
那是一个玻璃制的天使。
“那是我妈妈的,”克洛伊的嘴角轻轻笑了笑,“那是我父亲最喜欢的装饰。”
“你父亲是个巫师?”
他在问些什么,这些不都在卢修斯给他的那两张羊皮纸里吗?
“是的。”
西弗勒斯想说出一些讽刺的话,可是话到嘴边,他说不出来。他有些嫉妒克洛伊的美好。他认真的看了卢修斯给的资料。她的母亲是英国的麻瓜学者,父亲是是法国贵族巫师后裔。母亲在她十五岁的时候离世,父亲在失去伴侣后悲痛欲绝,于她十七岁的时候离世。她的父母都不在人世,所以她才到英国来。
同样都是混血,她就比他幸运得多。她有恩爱的父母,高傲的出身,良好的教养,美丽的容貌。他呢?父亲是个酒鬼,母亲是个纯血叛徒,他的样貌古怪,性格挂怪,爱好古怪,没有人喜欢他,没有人接受他。
“可以吃了。”
克洛伊没有多说,她从小就善于观察别人的思维。不需要摄魂取念,她就能看出很多人心中的事情。西弗勒斯毫无疑问是一个混血,并且收到过不公的待遇。
西弗勒斯跟着她走到餐桌前,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晚餐,桌子上却摆满了吃食。他只认得其中的一些。
甘蓝,拐杖糖,巧克力柴木蛋糕,酒浸果酱布丁,烤火鸡,烤土豆,热红酒,百果馅饼,蛋奶酒,萝卜汤,沙拉
长桌另一边好像还有一大个杏仁水果巧克力蛋糕有一个举着蜡烛,穿着燕尾服的小雪人在上面转着圈,跳着舞。
“我不知道布斯巴顿竟然还有家养小精灵这门课程可以选修?”
他控制不住想说些难听的话,其实他并不是这样想的。
克洛伊似乎对他所说的从来不太在意,这让他更加的不是滋味。他讨厌这种愧疚的感觉。
“这个是惠灵顿牛排,”克洛伊指了指西弗勒斯面前的那个盘子,金黄色的面皮,往外冒着酱汁的牛肉被包裹在其中。
“这是麻瓜的食物。没有英国的圣诞布丁,那真的太难吃了。尽管我的母亲是英国人,可是我还是很不喜欢那种吃法。所以这里是法式圣诞布丁,蔓越莓酱汁在那边。还有,火腿有两种,你是想要配酸果酱的烟熏火腿,还是刷上蜂蜜的火腿切片?”
西弗勒斯在享受了有生以来最美味,最丰盛的一顿圣诞晚餐后,拿出了一瓶Brenda寄给他的朗姆酒。时不时喝上一口,他坐在那张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新的单人布艺沙发上,盯着圣诞树上的天使出神。
莉莉死了
Brenda生死不明
他真的能够感觉到她的存在,可是却说不出来她在什么地方。
而这所房子里的温馨和美好,是他心底渴望的,可他不想要。
克洛伊在收拾好盘子之后,将没有动过的水果蛋糕端到了客厅的矮桌上。那个小雪人依旧跳着舞。
她喜欢西弗勒斯。
克洛伊看清了西弗勒斯,他心里有一个执念,那是他的爱。
可是他的爱,真的是他的吗?
那个女人是别人的夫人,别人的母亲。他对于那个女人的愧疚和爱慕,也许不会随着时间而消失。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