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反对:“不行!这个计策太冒险了,万一失手,孙先生性命不保!我不同意!”
钟离春也说:“先生,田将军说得对,这个计策是拿你自己的命来冒险,你还有没有别的计策?”
孙伯灵摇摇头:“这是最好的计策了,正因为太过冒险,庞涓才预料不到,我们才会有机可乘。”
“那,派谁去押解你呢?”田忌问道。
“我去!”钟离春首先发话。
“我也去!”田国随后跟上。
到了约定的时间,两名将军把孙伯灵从马车上扶下来,押着他向着庞涓走去。庞涓看着渐渐走近的孙伯灵,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一行人在庞涓面前站住,田国拱手道:“请庞元帅验明孙膑正身。”
“师兄,我们又见面了。”庞涓得意地说。
孙伯灵笑道:“你还需要验我?为兄会有假吗?”
庞涓也笑道:“你不是常说兵以诈立吗?这可不能马虎啊。”
话音未落,只见田国冲上去扑倒庞涓,掏出袖中藏着的匕首对着他的咽喉,女扮男装的钟离春迅速抢过了庞涓的佩剑,一剑砍倒了冲过来营救的几名魏国护卫。
“都别动!动我就杀死庞涓!”田国对着冲过来的魏国士兵吼着。
魏国士兵停在了原地。
庞涓咬牙切齿地说:“你们杀了我,一个也活不成!”
孙伯灵走到他身边:“我们本来也没想活,尤其是我,既然横竖是个死,不如先杀死你!”他俯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庞涓:“如果你要不想死,必须答应立刻从齐国撤军!你答不答应?”
庞涓犹豫着。
孙伯灵冷笑了一声:“庞涓,你不是一直很想成大器吗?如今大器不成,反而死在了我们手里,岂不可惜了?”
庞涓挣扎着想要推开田国的手,奈何田国力大无比,庞涓没能得逞。孙伯灵直起腰,对田国说:“田国将军,动手吧。”
“好!我答应!”庞涓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钟离春扶着孙伯灵坐上了回程的马车,田国则上了随后的一辆马车。两辆马车一起启程,往临淄的方向驶去。
钟离春喘了口气,精神放松了下来,这才感到自己全身是汗。孙伯灵转头冲她笑了笑:“钟离姑娘,谢谢你,刚才多亏了你和田国将军,勇敢果断,我们才能擒住庞涓。”
钟离春也冲他笑了笑:“先生,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
孙伯灵微笑着轻轻地拍了拍她,不再言语。他想起钟离春方才的样子,即便在那样千钧一发的时刻,他仍然看到了她坚定的眼神,还有挥剑的时候,她周身的光。
一阵冷风吹来,孙伯灵打了个寒颤,赶紧伸手捂着膝盖防止受凉。钟离春赶忙拿起身边的一件衣服给他盖在了腿上。
他暗暗地叹了口气。
双腿的每一次疼痛,还有这个仿佛印在他身上的名字,无一不是未报之仇的证明和提醒。如此残躯,怎么忍心让完美的她照顾一辈子,而如此黑暗的生命,又怎配沾染她的温暖和光亮。
他只是庆幸,在这条艰辛的复仇之路上有她与他并肩而立,虽然他仍然要时时独自前行,却不再是孤军奋战。只是他很清楚,并不是每条路的尽头,都是永远。
钟离姑娘,等我大仇得报之时,你是否还在,又是否已随着多年的风波周折渐渐远去,成为了仅可回望的一个背影?
入夜,一个一袭黑衣的人敲响了临淄城中一户有名的占卜者家的门。
“先生这么晚赶来,有什么事吗?”占卜者打开门。
黑衣人说:“我是田忌将军的手下,他听说您占卜很准,所以特意托我来求卦。”
“不知田将军想要问什么?”
“田将军乃田氏之宗,又手握兵权,如今欲谋大事,请先生断吉凶。”
占卜者大惊:“这是谋逆之事,我不敢断!”
黑衣人叹了口气:“既如此,我也不勉强先生,只是麻烦先生不要将今晚的事告诉任何人。”说着,把带来的黄金放在了占卜者面前,转身离去。
朝堂上。
“邹相国这么晚来见寡人,有什么事吗?”
邹忌拱手道:“大王,微臣听田将军府内的人说,田将军意图谋反,今日还找了占卜者问吉凶。”
齐威王不以为然:“田将军不是这样的人,邹相国,流言蜚语岂可当真?”
“大王,微臣得到消息后,已派人捉拿了占卜者,可作证田将军占卜一事。何况不管是不是流言蜚语,田将军现在大胜归来,正是得意的时候,又手握重兵,难免功高盖主。微臣还听说,当日田将军和孙军师曾执意违抗大王让他们去赵国的命令,可见已对大王有不敬之心,若他真的领兵造反,恐怕会威胁到大王的江山社稷,大王还是提防一点好啊。”
齐威王沉默了片刻,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