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的这几秒里,听见屋里渐近的脚步声,吴茗笙心跳加快,心中有一种无言的窘迫随着这脚步声在漫延。
在门被打开的前一秒,她提着腊肠飞快地跑下楼,躲到下一层楼的楼梯上,大气都不敢喘。
南恒宇的妈妈听到门铃后打开门,却没看见门外有人,奇怪地呢喃:“怎么没人呢?”
南恒宇刚起床,给自己倒了杯冷水喝,见谢琴可站在门口,边喝水边问:“怎么了?”
“没事儿。”谢琴可往楼道里又看了一眼,没看到什么人影后将门关上了,“我刚刚听见门铃响就去开门,结果打开门发现外面没人,真是奇了怪了。”
“可能是小孩儿恶作剧吧。”南恒宇搁下水杯,不以为意,“爸起来没?我肚子饿了。”
“平常催你吃早饭你都不吃,今天是怎么了?”谢琴可狐疑地看向南恒宇,凭着对儿子的了解问,“有什么事儿赶着做吗?”
“哦,吃完饭要去朋友家一趟。”南恒宇轻描淡写地说。
谢琴可嘱咐:“记得早点儿回来,今天要回老家。”
“知道了。”南恒宇淡应一声,“我去喊爸起床,还等着他吃早饭呢!”
吴茗笙坐在楼梯台阶上,对着手里的两串腊肠不知所措。要是把这两串腊肠原封不动地拿回去,肯定要被高丽娟痛骂一顿。想了想,吴茗笙提着这两串腊肠下楼去找吴盛明,路过楼下的垃圾桶时,她犹豫了几秒,将腊肠丢了进去。
……
因为临近春节,夏余筱所住的出租房一片都没什么人了,大家全都在年关前赶回家过年,潮湿阴暗的筒子楼里只剩几户人家。
夏余筱去年就没回家过春节,今年也不打算回去。自从她从家里搬出来后,夏期钱倒是一分不少地往她卡里打,但从来没劝她回家过。父女俩就这么僵着,都在等着对方妥协。
但夏期那边好像铁了心要和陈伊在一起,不论夏余筱这边闹得多凶,他都不动如山。就连去年夏余筱没回家过春节,他连一个电话也没打过来,和他的新家庭其乐融融过着年。
全家上下唯一对夏余筱搬出来这件事着急上火的只有许磊。
他隔三岔五就来夏余筱的出租屋好言劝她回家,尽管夏余筱并不待见他。后来因为所劝无果,许磊也不怎么来了,夏余筱在筒子楼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但是没多久后,这个条件恶劣、楼梯看起来随时都会垮掉的筒子楼,再次被另一个炽热的少年踩响。
屋外传来敲门声,夏余筱以为是南恒宇过来了,从床上慢悠悠爬起来,也没多想,穿着睡裙就去开门。
她边拉开并不牢固的铁门边揉着惺忪的睡眼,抓了抓有些蓬乱的长发问:“怎么来这么早?”
面前的人并不说话,夏余筱垂下手,发现立在门外的人是许磊。
“你怎么来了?”她倦怠的神色散去,整个人清醒不少。
“你爸……”许磊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看,整个人显得局促且不安,“他让我来喊你回家。”
“也是你爸呢。”她扯起嘴角嘲讽,低头理了理自己的睡裙,“是我爸让你来的还是你自己要来的?”
许磊没回答。
夏余筱秀眉微扬,从他的表现得出一个结论:“看来是你自己要来的了。”
许磊说:“筱筱,和我回去吧,这里这么脏乱,什么人都有,你一个人住这里很危险的。”
“怎么,现在你妈傍上我爸了,你还真拿自己当什么富二代了?”夏余筱冷冷地看了许磊一眼,不无怨恨地提醒,“要不是我爸,现在该住在这种地方的人就是你和你妈了。”
“夏余筱!”
一直都在容忍的许磊这下也火了,怒吼的声音让夏余筱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逼近一步,猝不及防抓住夏余筱的手腕,阴沉着脸,和刚才低声下气的模样截然不同:“你爸和我妈结婚是他们你情我愿的事情,我和我妈不欠你的。你为什么只说我妈勾引你爸,不说是你爸色心大起呢?我们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你必须和我回去!”
许磊说完,攥紧夏余筱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就要将她往外拖。
“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夏余筱抓住门把手,使尽全力挣扎,却还是不敌许磊的力气,被他从门口拖到了楼梯口。
“南恒宇!南恒宇……救我……”
她被眼前的许磊吓坏了,方寸大乱之时下意识就喊出了南恒宇的名字。她把南恒宇当成此刻唯一的依靠,眼泪顺着脸颊下滑,滚烫地滴落在许磊的手背上。
听到夏余筱喊南恒宇的名字,许磊的怒火更盛,一根一根掰开夏余筱抓着楼梯扶手的手指,阴冷地说:“他算个什么东西……”
下一秒,欺压在夏余筱身前的许磊被人大力提起,摔到一边掉着墙皮的墙壁上。
一道颀长的身影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