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都喷出感动的液体了呢。”
诺伊特拉知道自己挑战的是瓦史托德。
即使通过破面化打破界限,瓦史托德依旧凌驾于亚丘卡斯之上。就算赌上一切发起挑战,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保住一条性命。无论灵压还是攻击,那个缓步走来的白发女人都比他强上太多,纯论实力的话两者说不定天差地别。
这些诺伊特拉全部理解。
然而名为诺伊特拉·吉尔加的野兽依然咧嘴大笑。
他的脸部张开一张血盆大口。
凶猛的笑声撕裂了寂静的空气。
他不假思索地归刃,全身窜出引擎一样的轰鸣,共计六把镰刀从他的手臂延伸而出。
足跟用力碾磨大地。
诺伊特拉如同放出笼子的猛兽,朝着近在眼前的女人激突而去。
他因即将到来的殊死拼杀发出兴奋的咆哮。
“来啊,臭蜘蛛,这次我可不会给你时间布下陷阱——”
话都没有说完。
只听一声丝线绷紧般的声音轻快作响。
接着他握有镰刀的两条手臂就飞到了天上。
对方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举动。
不过是伸出食指,不过是水平一划。
不过是操控凭空出现的蛛丝,一举切断了他的手臂而已。
在空中飞舞的断臂慢了半拍渗出暗沉的液体。
没有及时收缩的血管、肌肉以及脂肪还在微微地蠕动,那过于平整的断面甚至给人一种面对人体模型时的恐惧。
“你……!”
诺伊特拉比起恐惧,首先感觉到的是强烈的疑惑。
(那个时候,她的蛛丝是这样用的吗?)
就算对战斗的渴求压倒一切,沉醉于无尽战斗的战斗狂依旧拥有分析对手技能的基础能力。
他不觉得他记忆中的蛛丝有着和现在一样的特性,空气中蠢动的丝线与其说是生物的分泌物,不如说是虚圈的灵子即兴编织的产物。
黏性、弹性、延展性……眼前的丝线摒弃了生物捕猎所需的一切,只为将锐利的概念发挥到极致,将阻挡在前方的万事万物切个粉碎。
(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决一死战的战斗怎么会需要平局这种东西!)
他的脸上绝不会流露出恐惧或者求饶的表情。
即使失去两条手臂,诺伊特拉也没有失去他脸上那残虐的笑容。
“来啊,这正是我想看见的。”
他伸出剩下的四条手臂。
四把造型狰狞的镰刀向着前方划出横线。
像是要将对方的上下半身劈成九块一般。
“让我们尽情发泄一切,把自己拥有的所有武器都瞄准对方狂轰一气吧,让武器碰撞的声音直到地狱尽头也在高亢回荡!”
作为唯一的回应。
刺啦刺啦刺啦!
数十道丝线构成的闪光,带着猛烈的气势释放了。
三百六十度的死亡狂欢毫不留情袭向四条手臂的螳螂。
然后狂喷而出的红黑两色瞬间污染了整个会场。
一切都结束之后。
浑身是血的诺伊特拉倒在地上。
手臂、跟腱和股神经被悉数切断的他,这次是真的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朝着与其说是遍体鳞伤、不如说是支离破碎的诺伊特拉,一把漆黑的斩魄刀毫不手软地刺了过来。
笔直刺进距离他微弱收缩的咽喉、仅有几厘米的地面上。
从头到尾把化为地毯的失败者无视到底。
反手握刀的女人的眼神,就如昆虫一般无机质。
“蓝染阁下。”
她表情未变,向着面露笑容的举办方询问。
“我只要现在的排名就够了,既然如此我可以先行退场吗?”
她缓缓环顾四周,好似自言自语一般说道:
“反正看到这一幕后,也不会有出言不逊的傻瓜擅自冒头了。”
我独自一人坐在漆黑的房间。
一张大小和生日贺卡相似的卡片被我抓在手里,上面依稀可以看见数行德语花体字。
【被封印的王已经取回心跳】
【距离他取回意识的那天,还有六十年不到的时间】
我叹了口气,将卡片丢入脚下的影子中。
从刺进地面的斩魄刀下延伸出来的黑影渐渐转化形状,身披黑衣的黑发青年无声无息出现在我的身边。
“朱月,从今天开始你就专心收割完现术者的灵王碎片。”
我眯了眯眼睛,随后补充了一句话。
“还有,绝对不要对混血灭却师动手。”
“因为友哈巴赫?”
“没错。”
我冷冷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