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你们倒好,整日想着开战。这才安分了多少年?”
三位皇子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出。
“滚,都给朕滚出去。给朕好好待着,没有旨意不得外出。”陛下龙颜大怒,让他们三人退了下去。
安静的暖阁,陛下无力地躺在榻上。早有机灵的小内侍悄悄进来将茶杯的碎片打扫干净,又奉上了新的茶。
秦公公悄悄走进来,亲手替陛下按摩头部,“陛下,这些日子你都没吃什么东西。好歹吃一些吧,龙体要紧。”
陛下并未回答,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德妃怎么样了?”
秦公公低声答道:“德妃娘娘每日都在哭,也吃不下东西。还好有叶姑娘劝着,勉强能进食少许。永诚侯夫人每日也会进宫照料。”
陛下轻叹一声。他知道德妃情况很不好,但他不敢去见她,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
“皇后呢?”
秦公公答道:“皇后娘娘每日都去佛堂念经,为五皇子殿下祈福。”
陛下淡淡道:“她倒是有心了。”
他挥了挥手,“你退下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秦公公立即躬身退下。
直到他消失很久,陛下才蓦然睁开了眼睛,盯着秦公公退下的地方看,心里却默默在思考。能接触到他印章的人,宫里根本没几个,大总管秦羡就是其中之一。如果章宁所说的密旨是真的,那会不会是秦羡偷了印章盖上去的?
陛下没看到那封密旨,并不能十分肯定。现在的宫里,他对很多人都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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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珺的身体比预料的恢复得更快。或许是钟太医的清云丹解毒之余还能修复身体机能,又或许是祈珺毕竟年轻,恢复力强。
总之,阿璃每日都在盘算离开的事。只是她拿不准到底是去彭蠡泽找章宁还是去浔阳,还是在江城等章宁回来。
她问了祈珺的意见,他十分肯定地说去浔阳。
“江城认识你我,尤其是我的人不少,咱们不好藏。彭蠡泽太大,去了也没用,而且驻军那里我们根本就进不去。浔阳就不一样了,地方小人少,江城的风吹不过去。咱们躲藏下来也不怕暴露。”祈珺分析得头头是道。
阿璃好奇地看着他,“难道你就没想到回宫里?或是与官府的人接上头,让他们来接你?”
祈珺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我说了,我信不过他们。”
他顿了顿,“你记得吧,在被捅一刀之前,我被下了毒。我仔细想过了,下毒的人不会是掳走沅沅的那些人。他们行事干脆直接,没必要用下毒的手段。所以下毒的另有其人,可惜我根本不知道谁要害我。贸贸然现身,岂不是给那人再杀我一次的机会?”
阿璃默然,想起了那些饭菜,“不光是你,应该说亲卫军大多都被下了毒。”她将小涟和香雪拿来饭菜,她用银钗试毒一事细细讲给了祈珺听。
祈珺沉默了很久,最后嘶哑着嗓子开口,“能给亲卫军下毒的绝不是越国的人。还是内部的人要害我们。是一定要至我于死地的那种谋害。”
阿璃轻手抱住他的肩头,“你有什么想法和打算?”
祈珺又是一阵沉默,过了很久才说,“不知道沅沅怎么样了?不知道母妃怎么样了?”
他轻声啜泣,“我真没用。”
阿璃轻抚他的后背,“你打算查出真相,然后,报仇吗?”
“我不知道。”祈珺颓然地摇摇头。过了一会儿,他抓住阿璃的手,抬头盯着她。
借着微弱的光线,阿璃看见他脸上表情十分复杂,难以言喻,她下意识问道:“怎么了?”
祈珺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放开她的手,“我现在最信任的人就是你,这话我只跟你说。虽然我不敢相信,但很大的事实就是,这背后是我那几个哥哥下的手。我不确定是他们哪一个,但一定跟他们有莫大的关系。”
他说得极为认真和痛苦,阿璃心中十分不忍。她回想起正月十五上元节的花灯,在登高楼上,几位皇子带着各自的皇妃在帝后两侧站开。那晚灯火璀璨,阖家欢乐。哪里会想到如今的变故。那时的五皇子,牵着李沅沅的手,是最幸福的时候。不过才过了两月,他就这般从云端跌落,不得不疑心往日亲厚的兄长,究竟是谁害了他。
她叹了一口气,“所以你还是要报仇的,对吗?”
祈珺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现在不知道要干什么。你不是要去找宁表哥吗?咱们就先去找他,后面的事后面再说。”
“去浔阳?”阿璃还是拿不定主意,该如何与章宁接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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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章宁也在思考该去哪里找阿璃和祈珺。
彭蠡泽驻军的事查到太子头上就算有了一个结果。他能暂时松口气,本想去江城与陆重明汇合,但又不敢随意离开,怕陛下有旨意。
汉水每天都有尸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