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教训完秋生后,立马换了一副赔笑的脸,又是道歉又是笑脸相迎的,气氛缓和了许多。
“二位客人多有得罪,我是这戏园的老板,刚才的事是我没管教好,打扰了二位听戏的雅致。”
师傅瞧着二位的神色,没有要追究下去的意思,接着说到,“这样,一会儿我把戏票的钱退给二位,今天就当我请二位听了,如何?”
师傅处理这种事情,倒是有那么一套,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二位的气也消了些。
“算了,算了。”
“多担待了……”
这事才算摆平了,简单的收拾了戏台,换了一出戏就这样过去了。
早上的场子结束,戏园就关上了大门,后院里一字排开跪着一溜人,头顶空碗,用手把这,师傅站在他们面前,手中拿着戒尺。
“为什么连我们也要在这跪着?”
“嘘,别说了师傅看着呢!”
“明明就是秋生他一个人的错,我不服。”
“不服就给我憋着!”
师傅何时注意到他们两人窃窃私语,冷不丁的一句,让清江闭上了嘴。
哈哈哈哈哈——英红看到清江那怂样,笑出了声,下一刻她就为此付出了代价。
师傅走了过来,往她碗里倒满了水,稍微晃动一下就会满出来,英红一动不敢动,撇嘴委屈。
“叫你笑话我,活该。”
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真是活受罪,汗珠一滴滴的从额头滴下,稍微好一些的还能有个阴影,躲一下。
秋生跪在院子的正中央,师傅坐在不远处的屋檐下瞧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秋生,秋生——”
有些撑不住的英红小声叫到,“你就跟师傅认个错就好了,我快撑不住了。”
英红的胳膊晃动一下,半碗水直接洒到头上,身子都湿了一半,有的是汗,有的是碗里的水。
也不明白秋生这家伙在犟个什么劲,全当是没听见,身后那帮被连累的伙计不停的放出哀怨声。
“你们都放下吧。”师傅终于发话了,“除了你,给我继续举着。”
秋生身后传来碗落地的声响,还有因为浑身酸痛而发出的哀嚎声,身子都已经僵在那里了。
“你知不知道你犯了什么错?”
“我有什么错?他们两个又不懂戏,懂什么?凭什么对我评头论足的,怎么说我也是角儿!”
秋生很是不服气,犟嘴到,“什么少了阴柔的女子气,这些年也没说提过,都是夸赞,我瞧那两就是闹事的。”
“你……是,你是角儿,那又有什么了不起,今天你是,明天他是,别把自己看的太高了。”
秋生直接把头往一旁别去,师傅握着戒尺的手都快捏出青筋来了。
“有没有听过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只有自己不知道自己的不足,总以为自己什么都好,什么都对,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师傅苦口婆心的劝解,秋生全当是耳旁风一般,左耳进右耳出。
“那为什么以前的人都没听出来?难不成他们都在庐山里?”
“你……你是真的不懂自己的问题!”师傅告诫到。
师傅看到他的样子就来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无奈叹气。
“看来是平日里对你管的太松了些,等什么时候你碗里的水干了,再起来。”
说着师傅往秋生头顶的碗里又加满了水,刚才那些抱怨的家伙这会儿都躲在阴凉处瞧着。
“你们难不成还想跟着受罚,还不赶紧干自己的活去!”
谁都不想受到牵连,一眨眼的功夫那一帮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二天,戏园如同往常一般开门做生意,今天的客人来的比前两日都有多些,不一会儿就坐满了人。
后台一阵接着一阵叫喊声,昨天在那罚了一个多时辰,现在胳膊还有些抬不起来,发酸。
“也不说给我们休息两天,我胳膊现在还发疼呢。”清江一边抱怨着,一边换好一会儿上台要穿的衣服。
“你还算好的,秋生昨天跪了三个时辰师傅才让他回去,你看他不照样好好的?”
英红用肩膀碰了碰清江,示意让他看看在那化妆的秋生,“要不说他是角儿呢?”
清江一听这会儿,本就不平衡的心里,此刻算是彻底的崩塌了。
“还不是他害的。”
戏照常开演,就好像昨天那场闹剧没有发生过一般,可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秋生站上台,台下的那些人看他的眼神瞬间变了,三三两两的人凑到了一起,好像在说些什么,时不时的还看向秋生。
“这是不是昨天那个跟客人吵架的家伙?”
“好像是,以前还挺喜欢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