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门关上前，她听见黎嘉树的声音。
他在背圣经。
———“And God shall wipe away all tears from their eyes; and there shall be no more death, neither sorrow, nor crying, neither shall there be any more pain: for the former things are passed away.”
神要擦去他们一切的眼泪。不再有死亡，也不再有悲哀，哭号，疼痛，因为以前的事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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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thony定的餐厅在赤角，临海，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温暖宜人。
餐厅电视里正在放着黎嘉树为电讯拍摄的广告，配上他的歌，全新模式。
黎嘉树在广告里穿着赛车服，开着价值千万的改装车，跑过几次轰炸，帅气逼人。
这不是他跟电讯合作的第一次了，从1992年开始每一年合作都是他。每一年的广告都大花销大制作。
林静仪从前没有好好看过。
此刻她认认真真地看着，荧幕上的黎嘉树正对着女主角施展深情眼的时刻，Anthony坐在了她对面，风尘仆仆的模样：“对不起啊，有些塞车。”
他眼尖看见林静仪身侧放着的大礼盒。
“这是什么？”
林静仪说：“我想送给黎嘉树父亲的礼物。”她又补充：“不要用我的名义送，用你的名义。”
“为什么？”Anthony对着她这个奇怪的要求问：“你去送应该没有问题吧？”
“我不想让黎嘉树有负担。”林静仪给Anthony倒茶：“我从前一直责怪他离开的突然，从来没想过他或许也有隐衷，尽管我知道了所有，我还是觉得他父亲的病是我欠一份力，现在补一份礼。”
Anthony叹了口气说：“说真话，林静仪你好像永远都那么得体。”
“你觉得我没有为了他痛苦消瘦，没有为他千里回国，所以不算爱他？”林静仪摇头说：“Anthony，我想你错了。”
“我也爱他的，你们没人愿意相信，我也曾经为了他......痛苦万分。”
众人眼里1991年的林静仪，平静地上下课，依然成绩在奖学金名单上，依然平静地生活着，没有因为黎嘉树的离开有所变化。
因为她在希思罗机场的停车场里，坐在自己的车里，痛哭流涕，扔掉了黎嘉树和自己放在一起的所有同款用品，尽管这样，她还是没忍心撕掉那首只属于他的歌谱。
那首歌她曾经写过名，叫《钢铁蝴蝶》
她第一次用了以前没用过的曲风，上下翻飞的曲调和音，炫酷华丽的音符转调，因为她眼里的黎嘉树是肆意张扬的人，永远永远野心勃勃，没有烦恼没有忧愁，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过现在这首歌改了名字。”林静仪平静地说。
“什么？”Anthony问
“现在.....叫《留低他》”
“不会很奇怪吗？”Anthony问，“用男人的口唱留住同性。”
林静仪无所谓地笑了笑。
Anthony穷追不舍：“据我所知，他可是绝对不搞gay的，你不去问问他的，他拍电影的地方离这不远......”
“打个赌？”林静仪忽然问。
“赌什么？”Anthony兴趣起来了。
“你输了，满足我一个愿望，我输了，也同样。”林静仪说：“他不会反对的。”
Anthony也蛮自信：“好啊。”
恰好这时Anthony电话响了。
“喂。”他接通，对面人就是黎嘉树。
黎嘉树约他吃饭，听闻林静仪也在有些吞吞吐吐的，但Anthony正在赌兴头上，完全不顾他的异样，挂了电话就载着林静仪走了，连原本定的位都不顾了。
搞得林静仪坐在他的迈巴赫上好心提醒他少去点澳门。
Anthony不在意地摇摇头，车开的飞快。
到的时候只过了十五分钟，林静仪和Anthony直奔包房，一打开门的瞬间，气氛有些凝固。
包房里坐着黎嘉树，joe，faye，助理四个人。
林静仪立马说：“我先走。”
刚转身便被叫住：“林静仪！”
叫住她的不是黎嘉树，也不是joe。
是faye。
女人一头微卷发，嘴唇厚而红润，眼睛化了浓妆，风情万种。
与伦敦的那个学生判若两人。
黎嘉树呢？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