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觉得母性的光辉如此灿烂。
她甚至羡慕起程墨,有一个这么爱他的妈妈。哪怕她走了,她的爱存在过他的生命里,那是一辈子回味都是温暖的记忆。
*
送走了姚静,程墨就生病了。
这么多年,他一直那么的坚毅,宛如一座不会倒塌的巨石,在最后一个亲人离世后,他撑不住了,浑浑噩噩的发起烧来。
雪烬想把他送到医院,程墨倔强得很,不去。没办法,雪烬只好没日没夜的照顾,偶尔还要回公司处理一些紧急事务。
公司没到多久,程墨的电话就过来了。她只好匆匆解决公司的事情,然后往小房子赶。
程墨从来没有这么黏人过,药要她亲自送到嘴边,喝水的杯子要送到手上,吃饭要喂,上厕所要她搀扶,被子要她掖好……
她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怕她走了,怕这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同样是飘零的人生,雪烬太能感同身受。
所以,即便客厅那么小的空间,雪烬尽量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
只是,她没想到谢嘉南会在小房子的楼梯口等他。
分开已经有些日子了,雪烬最近忙碌,瘦了一圈,身上的衣服显得有些空荡。
深秋的杭州,天空阴沉沉的,刮着小风,吹得脸有点干燥。雪烬手里提着两个袋子,沉甸甸的,是在路边的买的蔬菜水果。
她习惯性的摸包里的钥匙,听到叮当作响的声音,就拿了出来,还有半层就到家了。
她顺着目光,就看到台阶上一双发亮的皮鞋,和陈旧的楼梯极不相配,那款式和长度,一眼就瞧出是男士的,而且是那种体制男的打扮,不属于这栋楼里邻居的打扮。
心里正纳闷,谁家来客人了。
再往上是一双笔直的双腿,是连裤缝都整齐的西装裤,程墨也穿这样的款式,两人的腿型还挺像,只是程墨更瘦一些。
再往上是一件深色羊毛呢大衣,里面一件白衬衫,用一根黑色皮带扎在西裤里,应该是个很年轻的男子。
雪烬不太喜欢与人直视,觉得不礼貌。便不再往上看,而是垂着眼帘侧身经过。
只是男人身上一种强烈的熟悉感扑面而来,她猛的抬眸,对上了一双凉凉的眼神。
狭小而老旧的楼梯上,两人眼神交汇,雪烬眼中布满震惊。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哥~”
谢嘉南凉凉的眼神中多了分烦躁,眉峰隆起,不悦不言而喻。
“你怎么找到这了?”雪烬疑惑地问,程墨不愿意和上海的朋友联系,她就一直没告诉他们住在一起的事情。
“去你公司问的。”
谢嘉南夺过她手里沉重的袋子,语气不善的嘲笑,“你们公司的员工还挺好,热情的告诉我,老板生病了,老板娘在家照顾他。”
他一笑,笑意不达眼底,依旧凉凉,让雪烬感到心慌。
“你不给我一个解释?”
解释什么?怎么解释?怎么说都好像是她脚踏两只船,怎么选择都是错误。
她不想辜负程墨,也不知道能与谢嘉南走多远。
“重婚是犯法的。”他有些凉薄的说。
“我没有重婚,只是……”只是什么,怎么说都不对,卡在嗓子眼。
她以为程墨喜欢沈鹿,拿她当挡箭牌,挡住一些乱桃花,可程墨又说想和她结婚。
谢嘉南和她结婚也是临时起意,沈鹿又回来抢夺他。
本就乱极了!
现在,她又答应了姚静,会好好照顾程墨。
事情变得更加复杂,等她好好整理一段时间,她会做一个最好最理智的决定。
谢嘉南想起她和他还没领结婚证,难道……
“你和他结婚了?”
“没有。”
谢嘉南依旧拎着眉,等着她的后话。
“进去吧,程墨也在。”这小区老旧,一点不隔音,还差几步就是门口,程墨就住在客厅里,他们说的话他都能听见。
谢嘉南都在这里了,不让他进门也说不过去。
雪烬走到门前,打开了防盗门。想接过他手里的袋子,被谢嘉南横了一眼。
只好让开,让他先进。
这房子老旧小,光线也不好,大白天都要开灯,雪烬早就习惯,只是看着谢嘉南的背影,觉得他和这里格格不入。
谢嘉南拎着两个袋子,随意地丢在了桌上。
进门就是客厅,客厅不大,放了张桌子,就显得空间很小,墙边还有一个沙发,不,应该是床,因为上面有被子和枕头。
进门右手边是厨房,左手边门关着,看着像卫生间,再两边各一间房,一眼就能看清楚。
谢嘉南着重看了右手边的那间房,一张单人床,女性十足的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