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两人都是累了就靠一下,根本没有粘床。
等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时,雪烬才感觉已经脱了力,坐到谢嘉南的床头就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就撞进谢嘉南的眼里,他的唇畔近在咫尺,气息打在脸上,带着男性特有的热度。
雪烬的脸上迅速染上红晕。
他的双臂稍稍用力就把她往床里面移过去,又把被子盖到她身上。
对上她的眼眸,他还是扯出笑意,“怎么不上床睡?被子也不盖!”
他的笑此刻在雪烬看来比哭还难受。
眼里的疲惫和哀伤让人心疼,雪烬情不自禁就抚上他的脸颊。他有些意外的,僵住动作。
雪烬发现有点唐突,又赶紧收回。却被谢嘉南捉了回去,重新贴在脸上。
掌心的热度传递在两人之间。
彼此温暖着!
“累了吧!”雪烬温声问着。
“嗯!”谢嘉南诚实回复。
“阿姨怎么样了?”
“我表姨把她接过去了,先住上一段时间,等她心情好点再回来。”说着,谢嘉南跳下床,去了洗手间。
再出来头发上挂着湿润,身上换上了黑色丝绸睡衣。他的身材已经不再是单薄少年感,肩膀和胸膛都宽阔了一些,看起来坚硬有力。
或许是当过兵的原因吧!
雪烬突然觉得八年的时间,他的世界她一片空白。
身边塌陷,他躺了上来,拉过被子,睡在旁边。两人的胳膊隔着衣料挨在一起,有热度隐隐传过来。
雪烬像是被定住一般,连呼吸都暂停。
“不要紧张,我会等你适应。”谢嘉南气息很低,透着倦意。
雪烬蚊子似的“嗯”了声。
房间陷入黑暗,只留两人的呼吸相互交缠。
“对不起!”被子底下,雪烬的手被握住,谢嘉南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歉意。
他掌心的热度冲击着雪烬的心脏,一阵阵慌张的乱跳。
“没有对不起,”她甘之如饴,喉间滚烫,不敢轻易说出对他的眷恋。
他应该心力憔悴,疲乏的不行,不多一会,气息变得绵长平缓。
雪烬侧过头,在黑暗中用眼神肆意的临摹他的侧颜,隆起的眉骨,挺直的鼻梁,丰润的嘴唇,那个少年就在她的身边。
美好得一点不真实。
拥有,原来是这么美好。怪不得那么多的文学作品都爱歌颂描写爱情,这真是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情感,它美得不像话,如丝如蔓,如烟如云,不可言说,只有体验过的男女才能品出个中滋味。
哪怕只是短暂的昙花一现。
……
……
雪烬的心如此纠结,她想卑微的留在谢嘉南身边,却又不得不想起秦慧云的话。
“反正还没有扯证,我也不会认你这个儿媳妇。”
“如果你执意要留在嘉南身边,那么你就去把秦淑芬一家请过来,磕头谢罪!”
她想起葬礼上,秦淑芬带着李盛一家来吊唁,却被谢嘉南冷冷的拦在门外,灰溜溜离去的场景。
她多想和赵晴断绝母女关系,不愿和秦淑芬一家沾上任何关系,可惜法律不支持。
他们一家是她永远的噩梦。
这里有她最牵挂的人,也有她避之不及的人。
*
雪烬回到杭州,她是这么对谢嘉南说的。
杭州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可能需要一段时间,等忙完再回上海。
谢嘉那表示理解,因为他也需要回到工作岗位处理积压下来的事务。
雪烬的想法是,谢嘉南需要冷静,当时是迫于无奈娶了她,现在他父亲已经离世,他的顾忌也随之消失,她怕他会后悔。
况且,他和沈鹿那么多年的感情,是那么能够轻易放下的吗?
所以她需要给时间谢嘉南,如果他后悔或者半分的为难,她都会立刻让开。
傍晚,回到家。
窄小的客厅,老旧的沙发床,一道瘦削的身影没在黑暗里。
听到雪烬进门的声音,程墨站起身,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雪烬看出异样,走上前。
“你结婚了?”他的眼尾泛出猩红,“和谢嘉南?”
雪烬有些错愕,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团乱麻,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恩!他和沈鹿分手,我帮他完成婚礼。”
她和谢嘉南没有拿结婚证,还不算真正意义上的结婚。也怕谢嘉南后悔,想给自己留点体面,
后面的话未说完,整个人被程墨拉进了怀里。
程墨的身体在颤抖,他的双手死命地抱着她。雪烬看不得他的脸,只感觉他的呼吸有些不规律,似乎要把她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