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那个声音肆意笑着,几近癫狂:“自相残杀,同类互戮,愿鱼一族,当真该死!”
这个声音是……
云孟鲤想喊出声,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他看着金色的雾团在身旁爆炸,有碎裂的鱼身碎片从中飞溅而出,却丝毫没有沾染上他的躯体。不知过了多久,金色的雾团终于停止了,而那个熟悉的声音,也再次在黑暗中响起。
不复之前的疯狂张扬,这一次,她满是疲惫。
“小鱼,救救我……”
“许愿!”
云孟鲤猛然睁开眼睛。
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卧室的天花板,而是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脑袋的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了被子卷的束缚,此刻犹如八爪鱼般缠在他身上,让尚未从梦境的余波中缓过来的他一下子清醒了一半。
“许愿,松开。”
“唔……”
身上之人的体温已经没有凌晨那般冷得吓人,温温凉凉绵绵软软,如果这是个等身抱枕,云孟鲤一定会给个好评。但很可惜,这是个活生生的愿灵,也是个会呼吸的女孩,云警官感觉到自己的手放在了某些不该放的地方,耳根不自觉就染上一抹绯色。
他手忙脚乱想把她扒下来,有些后悔自己昨夜的心软。尤其是感觉到自己作为一个正常人类男性在一个清晨有了正常的生理反应后,他顿时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就在把她从自己身上扒下来的这点子时间,他一个不小心还把人家的睡裙撩了起来。万幸许愿睡得是相当死,就这样都没弄醒她,云孟鲤不敢乱看,扯过一旁被许愿踢掉的被子给她盖好,逃难似的溜进了卫生间。
冲了个凉水澡,云警官总算是冷静了。
他回忆了一遍梦境的内容,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什么对着他揭开了一块面纱,但又似有若无,让他看不真切。
怨灵,愿鱼,黑色的鳞片……
他想不通,自从遇到许愿后,这一段时间里经历过的事情太多也太过复杂,让他有时会陷入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回到卧室看到还在熟睡的许愿,他忍不住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
果然是没良心的鱼!
“叮咚——”
门铃声响起,云孟鲤愣了一下,一时没想到谁会登门拜访。路过客厅时他扫了眼墙上的钟,才发现现在竟然已经中午11点半了。
果然是美色误人,他平时一向敬业总是六点准时醒,今天请了个月休就直接睡到了中午!
云孟鲤这么想着,当打开门看到门外的人时,更加有种不思进取被当场抓包的无措感。
“小鱼,今天没看到你来上班,听你们处长说你请了病假?严叔不放心,趁着午休来看看你。”
“啊,严叔,我其实没什么事……”
若是其他人也还好,可这个人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严为民,云孟鲤突然就有了一丝找借口逃学被上门关怀的心虚感。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应付过去,一个睡意朦胧的又甜又软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直接把这尴尬的气氛推向了社死的顶峰——
“云孟鲤,是谁呀……”
许愿揉着眼睛打着哈欠从他的卧室里走了出来。她没有穿拖鞋,睡裙略有一丝凌乱,随着她的动作裙摆轻轻晃动。
没有人回答她,许愿不明所以放下手,看到了两个傻眼的人类。
于是,她也傻眼了。
大眼瞪小眼,空气一时间仿佛凝固住了,直到登门拜访的人终于是回过了神,震惊地望向了开门的人:“小鱼,你、你这……?”
“不是这样的,严叔,你听我解释!”
云孟鲤感觉自己的大脑即将宕机,为自己死去的名节殉葬。
警察叔叔,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那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