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言离得近听到了电话里的声音,立马就带她去了医院。
池博远在病床前看着纪琼英,手掌抚上她的脸,一下子憔悴了不少,下一秒就听见开门的声音,转过头看到两人有些诧异:“阿命,你们怎么在这?”
池意见纪琼英还没醒,内心忧虑:“妈怎么样了?”
池博远摇了摇头:“医生只是说气急攻心。”
池意紧攥着自己的手心不敢上前一步,有些愧疚。
这时池繁开门进来看到池意先是愣了一下正想怎么跟叔叔解释自己看到婶婶晕倒在面前,手足无措才打了池意的电话。
池博远声音有些疲惫:“小繁怎么了?”
池繁指了指外面:“叔叔,医生找家属。”
池意见到池繁穿着一身西装的模样很是帅气,如果换作以往,池意可能还会骂他两句人模狗样,但他袖子上的血迹非常显眼。
池繁明白她眼里的意思,把手背到身后,一些话像是被堵住了,看了眼邬言又看了池意:“叔叔不让我讲。”
邬言了然很识趣地开口:“我去外面找叔叔,看看有没什么需要帮忙的。”
他留给两姐弟独处的时间,出门时恰好看到池博远走路一晃悠,他连忙上前扶住:“叔叔。”
池博远看清眼前的人淡淡一笑:“让你看笑话了。”
邬言扶他坐在椅子上:“您是太久没休息了。”
“阿命的男朋友?”池博远细细打量了他一番,沉稳大气,不逊色于公司里的青年才俊:“上次见面,还没来得及听你介绍自己?”
邬言颔首略显谦逊:“我叫邬言,乌耳的邬,28岁,现在是一…”
池博远听他突然停住了话,拍直了他的肩膀:“入殓师?”
邬言对他能知道自己职业在意料之内,毕竟唯一的女儿,肯定要调查一下对方家庭底细。
只是池博远的话远远不及他想的复杂:“我大哥送葬那天见过你。”
“我和我夫人对她另一半没有要求,只要人品好她喜欢就够了。”
“入殓师,也是个不错的职业。”
三句话,仿佛给了邬言很大的推动力,他挺直了腰杆。
在回家的路上,池意沉默了一路,最后像是下定了所有决心,在邬言打开家门那一瞬间握住了他的手:“我们,能打赢这官司吗?”
楼道的感应灯暗了,邬言知道她下这个决定内心十分煎熬,一把抱住了她。
一个声响,灯又亮了,池意就听到耳边铿锵有力的声音:“相信我,一定可以。”
池意鼻子一酸,视线模糊落下了泪,她搂紧邬言的身体,恨不得把自己嵌进去。
池繁说自己年满18,今晚被康妙晴逼着去参加股东大会,为了拿回池博超的那份股权,这样康家在池氏的股份占比第二。
但唯一多出来的那份池意手里股权却被公司那几个老顽固说纪琼英管教不严,才出现网络上的舆论,并且还想罢了她的位置,让她好好在家做家庭主妇。
如今,池意明里暗里感受到了自己作为池家人的不作为是一大部分导致父母在公司受到如今待遇的原因。
*
三日后,由池意作为原告起诉,法院受理后将起诉书副本送达被告张莎莎。
十五日后,一审。
人民法院门口有些记者守着,毕竟关于池意校园霸凌的案件至今还在网络上引得群嘲热度不降反增,为了拿着一手资料,早早来占位置。
“现在宣读法庭纪律,一,服从法庭指挥,二,不得鼓掌喧哗吵闹,随意走动,三,当事人及其诉讼代理人必须站立发言,四,不得对庭审活动进行录音录像拍照或者通过发送邮件博客微博等方式进行传播庭审情况,人民法院许可记者除外,庭审过程中诉讼参与人或者旁听人员扰乱法律秩序的,审判长有权训诫责令其退出法庭,严重者将以罚款一直追究刑事责任。”
池意听着这熟悉又陌生的话,心里也在默背着,在她演艺生涯的最后一部剧,其中演的就是书记员这个角色。
“因原告身份特殊,校园霸凌案涉及当事人隐私不公开开庭审理。”书记员盖上文件,神情肃穆:“宣读完毕,全体起立请审判长,审判员人民陪审员入庭。”
“宁清市福铜区人民法院,现在进行审判调查,由原告陈述起事实理由和诉讼请求。”
法官一锤落下,池意心里一颤,但看到对面张莎莎环着手臂对这场官司毫不在意的样子,皱了皱眉心里略微不爽。
邬言站起像是回到了以前的自己:“自2022年,三月以来,被告人张莎莎在微博上造谣我方校园霸凌对其造成非常严重后果,使我方商业代言宣传均受到影响,综上我方诉讼请求,判令被告人张莎莎删除微博并公开道歉,赔付律师调查及诉讼费5134,误工费十万元,以及精神损失费8263元,共计1133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