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颜惜把段迟凛的神情看在眼里,但是她也说不出什么来,只好低低的叹了口气。
***
临走时,段迟凛送颜惜回长老院。
颜惜把脸贴在飞行器的窗沿,冰凉的触感削掉了很大一部分虚幻之感。
外面是大片大片的云霞,在夕阳的照射下或深或浅地渐变出瑰丽的色彩,层层叠叠,像是谁将大片的暖色调染料打翻在了天幕之上。
颜惜眼睫轻轻颤了一下,像极了风里微微拂过的雨帘。
“段迟凛,”她突然声音低低地说道,“小心那两个人。”
***
巴恩斯宅邸。
海莲娜.巴恩斯提起厚重的裙摆,缓缓从二楼走了下来,鞋子的鞋跟在大理石楼梯上发出清脆冰凉的声响。
她缓缓走到金碧辉煌的大厅中央,对着端坐在主位上的两人端庄地行了一个屈膝礼。
“父亲。”她轻声唤道,“母亲。”
繁复的水晶吊灯散发着令人目眩的光,落在了海莲娜素净的脸上,更衬得她那头艳红色头发愈发的亮眼。
坐在主位上的巴恩斯家主路易.巴恩斯有着一头蜷曲的不长不短的灰色头发,其中夹杂着几丝花白,显得他的长相格外的威严。特别是那双墨蓝色的眼睛,看向他人时有着鹰隼盯着自己的猎物时的敏锐。
而坐在他旁边的女人有着一头棕褐色长发,瞳色与发色相近,看起来比她的丈夫要慈祥许多,她就是家主夫人玛琳.巴恩斯。
“海莲娜,”女人先发话了,“听说你今天在葬礼上为难颜惜了?”
“是的,母亲。”海莲娜依旧维持着屈膝礼的姿态,感受到小腿上传来的一阵酸麻,“我看不惯她借势向上爬的那种惺惺作态的姿态,她那样的平民……”
海莲娜说不下去了。
“好了,海莲娜。”路易.巴恩斯示意她起身,“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她,之前也纵容着你对她暗里的针对,但是你今天做的太过了。”
“毕竟,颜惜她还是名义上的太子妃。”玛琳.巴恩斯接过话来说道,“虽然现在的形式……但目前来说,皇室还是少惹为妙。”
“对不起,”海莲娜垂下头,“是我错了。”
水晶灯辉映了整个大堂,只不过那光终究显得有些冷,被水晶的棱角割裂,碎成了了一块又一块。
“罢了罢了。”半晌后路易.巴恩斯摆了摆手,“待会儿金家的人会来我们家,你先去休整一下吧。呆会儿再下来陪你表哥表姐。”
“皇室的话……”路易补充道,“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了。你先下去吧。”
“是。”海莲娜低抵应下,当然也没有错过玛琳和路易在谈到皇室时的那个极快的对视。她垂下眼睫,挡住眼底的情绪。
***
长老院。
颜惜在长老院外下了飞行器。
斜阳恰恰将最后一丝桔红色的余晖投在了长老院的外墙上,斜阳把高耸的塔尖点亮,暗灰褐色的墙都显得没那么阴沉。
长老院的建筑都有变化的时刻。可里面的人明明是活物,却一成不变,心气极高却又迂腐顽固。
颜惜轻叹了口气,顺着石阶走了上去,停在最高的那个平台之上,停顿了好半晌,这才伸手推开了那扇厚重的大门,缓缓走进大厅之中。
“小惜?”大长老道格拉斯看到了她,站起身来,“你回来了?”
颜惜恭敬地行了一礼,整个人看起来苍白脆弱,丝毫没有方才小霸王的气势。
“顾家为难你了?”大长老问道。
颜惜柔弱地咬了咬下唇,特意捏了捏嗓子,搞出来个颤音效果。
“没有。”她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了哭腔,“但是顾闻笛问我为什么不去第一军校。”
这是颜惜和他们几个商量好的,谁知道最后还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顾家出面让颜惜去军校。再由颜惜假意拒绝一下。
长老院当然知道顾家此举是为了让颜惜脱离长老院控制,从而进一步控制颜惜。
而此时颜惜的拒绝则会让长老院对她的信任更加一份,同时答应让她去军校,一举两得。
“大长老,你还记得吗?”颜惜“泪眼汪汪”地望向大长老,“我三个月前向您提过,因为那个时候顾闻笛就有这个意思了。但是那个时候您看起来不是很想让我去,于是我就回绝了她。”
但是我没想到……”
晶莹的泪珠从她的脸颊旁滚落,在灯光映照下闪着光。
“怎么了这是?”坐在大厅另一侧的长老院理事主席安德鲁.奎森和副主席陈修文闻声相继走了过来。
“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拦截了我向贵族大学的申请书,然后只给我一张第一军校的申请表。”颜惜抹着眼泪,打开光脑给他们看第一军校的录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