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适龄妹妹,可到底都不是嫡出。
“可不是,随便一个哪能值百年矿产呢。”牧煦雅淡淡说完,眸底幸灾乐祸的表情遮掩不下,显然对曾经被寿康羞辱之事还耿耿于怀。
“不不一定。”沫玉弱弱举手。
两人齐齐看向她,牧煦雅率先沉不住气:“沫玉你想说前头还有个德嘉公主是吧?不行的,在我们那里,只有皇后所生才算嫡脉,她一个太后膝下长大的,算哪门子的嫡出公主。”
对哦,林倾墨忽而想起来,北域的文化和别的国家不大相同,他们会将养在皇后和太后底下的公主都算作嫡脉出身。
但是对于大部分国家来讲,广义上从皇后肚里出来的才算正经嫡出子嗣。
言沫玉熟读嫡庶礼仪,怎会连这点都记不清。
“你们不知也是自然。”言沫玉叹了口气,神神秘秘地说道,“我以前听人提过一嘴,魏皇后膝下有一个公主,不过人早早被送出了宫。”
牧煦雅愕然顷刻,半晌终于想起来:“你是说……那个惠纯公主?”
惠纯,这个封号好像在哪里听过。
一道细小的闪电穿过林倾墨的大脑,沉寂的记忆被捞上来,拼凑成了清晰的完整——原来是在那个时候!
之前寿康上门挑衅她,中途宋洵出现为她撑腰,对话中就提到了……惠纯!
……原来太子和肖王,还有一个同胞妹妹。
“她因为什么被送出宫了?”想着之前宋洵与寿康的对话,林倾墨更加好奇了,那既然皇后都有一个女儿了,为何要大费周章的再去领养寿康,还将抱养的宠上了天。
反观亲生的被丢到一边,不管不顾。
“据说惠纯公主出生时极为不详。”言沫玉左看看右看看,声音压了又压,手指了指天空,“前一秒还是晴空万里的天,下一秒一群黑鸦席卷而来,乌压压飞了满空,盘旋在皇后娘娘的华乾宫上方。”
“要知道文悯太子出生的时候,流云带雁,七彩霞光,铺满了整个华乾宫上空,那可是大大的吉兆!”
钦天监于是断言,小公主与太子命格相克。
“虽有魏国公全府上奏,公主被好歹留下,不过皇后娘娘似乎不大待见她,连周岁宴都没过去露面。”
“再然后,太子殿下就出事了。——肖王吃饱出去溜达,结果遇上延和殿的木匾突然砸下来,要不是太子殿下反应快,肖王可能当场就要没命了。”
太子因此落下手疾,这事她在箐箐那里有所耳闻,但是没想到这起意外事故,落在其他人眼中,传着传着竟变了味,成了由惠纯公主引来的祸端。
都知道皇后看重太子,溺爱肖王。
小公主的生辰上,接连两个兄长出事,太子甚至落下病根,导致一生无法习武。
皇后如何能咽下这口气,一怒之下便将公主赶出了宫,命她呆在寺庙清修,没有她的命令一概不许踏出半步。
寺庙……有东西在林倾墨的思绪中翻腾,不过很快湮灭殆失。
“德嘉跋扈无理,惠纯没有天家公主的贵气,想来最佳人选还是寿康咯。”
牧煦雅想法单纯,她才不考虑那么多,她和德嘉惠纯两个都不熟,只要寿康倒霉她就高兴。
林倾墨扯了扯嘴角,寿康难道就不跋扈无理吗,至于天家贵气,她倒是认同。
好歹也在皇后手下养了这么多年,皇室礼仪当然够看,该有的范儿也很到位。
话题聊到这里,没什么好继续的了,毕竟皇上这头瞒的死死的,谁知道明天睡一觉起来,会不会突然临时改变主意。
突然想起来意,林倾墨拉了拉牧煦雅的袖子:“我今早去见了她。”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凌宛舒。
牧煦雅一脸茫然:“没事,我不会吃醋的……哎哟!”
被扣了一个大爆栗,委屈极了。
“我的意思是,接下来凌宛仙可能会对付你,给我小心点!”
老是没心没肺没个正形,只怕到时候给算计的连裤衩子都不剩。
牧煦雅果真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抱着脑袋笑嘻嘻道:“阿墨你就是杞人忧天,还有宋宸在呢,能出什么事啊。”
算了,总之她到时候多留意下,林倾墨无奈叹了口气。
听到身后传来菱纱叫唤声,起身匆匆忙忙跟二人道别。
这真是,多事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