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有碧凝草,只有一小片枯叶,而且看起来这片枯叶也要失去最后一丝生机了。
见了碧凝草,当康起初还十分兴奋,撒欢儿地跑到玉台上。
可等它仔细一看,又立马十分嫌弃地跑回苏不遇怀里,撅着粉鼻子顶了顶苏不遇手上的储物戒。
这株草又臭又丑,还是你种出来的碧凝草品相好,又脆又嫩,吃了一根还想吃第二根!
掌门将当康的态度看在眼里,眼中的惊讶之情越加浓烈。
但他将这些情绪掩藏得十分完美,向苏不遇指了个身旁的空位让她坐下。
苏不遇乖乖坐下,随后掌门又挑着几个万通镇的问题问出,苏不遇也事无巨细地一一回答。
乍一看,掌门似乎真的只是来向她问问题的,苏不遇也逐渐放下心来。
两人正说着,掌门忽然指着玉台的陶盆问她:
“不遇,你怎么看这片碧凝草?”
苏不遇一愣:“怎么看?用眼睛看啊。”
这回轮到掌门一愣,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苏不遇赶紧开口补救:
“不对不对,我的意思是,这片草碧凝草虽然被静心养在殿内,但是却能明显看出它已经活不长久了。”
掌门施法将养着碧凝草的陶盆浮起,送到苏不遇眼前:
“那你要不要仔细看看它?”
苏不遇有些疑惑,却还是伸手打算接过陶盆。
她的手还没来得及碰到陶盆边缘,掌门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确定要就这么接过它吗?”
……那不然呢?
难道是她的姿势太敷衍了,配不上碧凝草在业内尊贵的地位?
苏不遇越想越有道理,干脆坐直了身体,伸出两只手毕恭毕敬地接过陶盆。
掌门见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有些无奈的解释:
“这片碧凝草的草叶沾染了浓郁的魔气,你若是徒手触碰,我担心你的身体受不住。”
魔气?魔气在哪儿?
苏不遇不解,在她看来,这陶盆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无非是草叶格外蔫巴了些而已。
她毫无知觉,可她怀里的当康早就被魔气臭得不行,蹬着腿跑到另一头去了。
怎么会有这么臭的东西!简直和那个狐狸眼男人一样臭!
当康体质纯净,最讨厌一切和魔界有关系的东西。
苏不遇不明所以,试探着将手指轻轻触碰陶盆,在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干脆一把抓过陶盆放在面前仔细观察。
“诶!”
掌门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苏不遇拿着陶盆左看右看。
这片草片中的魔气经久不散,而且霸道至极,无论他们如何处理都不能化解分毫,甚至只能勉强将其镇在陶盆内。
染了魔气的碧凝草用不得,可是又不能随意丢弃,便只能将它好生养在施了法的陶盆中。
即使是这样,这盆碧凝草也不能轻易触碰,若是不小心碰了,轻则被魔气灼伤,重则经脉受损。
但眼下这盆谁都不能碰的碧凝草,竟然被苏不遇大咧咧地拿在手里,甚至她还是赤手空拳。
发生在苏不遇身上的种种奇事,让掌门心中对苏不遇的猜测越加笃定。
苏不遇对着手里的碧凝草仔细观察,可无论她怎么看,这盆草都是要死不活的模样。
如果不是掌门在一旁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苏不遇甚至还想直接拔出这跟叶片看看它的根系如何。
要是根系还算完整,那还没准还有救,可若是根系已经烂了……
这根草还不如直接丢了算了。
但是看掌门视这根草如命根子一般的态度,苏不遇不敢轻易乱动。
她只能掌门说:“师傅,这根碧凝草,大概是真的没救了。”
掌门却一副不意外的神情:“它被魔气侵染,能撑到现在已实属不易,若是某日消散了,那也算是天命。”
苏不遇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抬手便要将碧凝草放回玉台,可马上掌门又给她递来了一杯茶水:
“今日你见到了这根碧凝草,也算是有缘,比如就为它浇一次水吧。”
还要浇水?
苏不遇对掌门的“仪式感”深表震惊,但还是接过茶水,慢慢浇在陶盆中——
草兄,今日你我有缘相逢,这杯茶,我敬你了!
清香的茶水经过苏不遇的手,缓缓渗进土中,眨眼间就内碧凝草喝了个一干二净,就连土壤都没有湿润的痕迹。
……没想到草兄茶量还挺好。
浇过了水,苏不遇和掌门简单聊了几句后便带着当康离开了长明殿。
她来得莫名其妙,就连走的时候也是莫名其妙。
不如她找个时间再偷偷送一颗完整的碧凝草给掌门算了,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