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去就和客厅正在换衣服的人各自愣住。
许遥收到她的短信,是想马上离开的,没想到她回来得这么快。
而沈暮晨则是压根没想到他还在,一时有点进退两难。
许遥的衬衣扣子才扣了一半,左侧腰腹处还缠着纱布,沈暮晨看见,忍不住开口:“你的伤……”
许遥扣上扣子,面色如往常一般平静如水:“没事。”他环顾四周,似是在对她刻意交代,“你放心,没有进过卧室,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动过。”
发觉他似是要走,沈暮晨突地开口:“我就是回来拿个快递,如果你有需要,可以继续住着的。”
想了想,又补一句:“东西你也可以随便用,没关系的。”
许遥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了一盒烟,抽出一根,看起来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怎么,现在对男人都能这么大方了?”
他个子高,本身就带着很强的压迫气息。五官的线条很流畅,浓眉似剑黑眸如墨,下颌线好像刀锋削过似的,硬朗且直。但现在的许遥,目光里总是带着几分冷,又有些随性,看起来很像那种吊儿郎当的小混混。
哦不对,小混混的头头。
沈暮晨很不习惯这样的许遥,也生气他这么说话,脸一板,上前一步,从他手里把烟收走,气鼓鼓地:“不许在我家里抽烟!”
“啧。”男人像是不耐烦地轻啧,随手抄起了茶几上的打火机,单手插兜往外走,“行了,你呆着吧。”
“等一下。”沈暮晨喊住他,犹豫片刻,才带着几分试探地,小心翼翼地开口,“中秋那天,我给我妈打电话,才知道暖暖现在住在我们家。”
她说着,一边观察许遥,明显感觉到男人的身影似乎变得僵硬,插在裤兜里的手,动了动。
“她和我说,施阿姨身体不太好。许遥,你……”
沈暮晨向着他的背影又走了一步,缓缓地伸出手,伸向了他的衣摆,像小时候那样拉住了,轻轻拽了一下。
“这么危险的事,你非得要做吗?”
许遥垂下眸,看着拉住自己的那只手,白皙而柔软,指节却因为用力而泛红。
“沈暮晨。”他一点点将她的手推开,声音冷硬,仿佛没有一丝温度,“管好你自己。”
----
两个月后的一天,沈暮晨在本市新闻网上看到了一则消息:本市破获一起非法贩卖独品案,现场捣毁**个窝点,查获独品**千克。涉嫌收容他人吸食的几许酒吧被城南区相关部门查封。
无论是警方还是嫌疑人,脸上都打了厚厚的马赛克,根本认不出谁是谁。但是沈暮晨在新闻里还看到了瀚海贸易几个字,虽然新闻中并没有提到这家贸易公司是否牵涉其中,但足足给到了五秒钟的镜头,似乎是充满了某种隐含的含义。
几许酒吧、瀚海贸易。她曾经在这两个地方都遇到过那个叫“岳青”的男人,也许这件事本身就说明了什么。
巡察任务已经接近尾声,目前主要是在材料整理和信息反馈的阶段。工作组里还有几个从各区县抽调上来的工作人员,已经先后回了原单位,只有沈暮晨,压根没有半点要调她回去的意思,也仍旧住在宿舍。
不过她现在也只能住在宿舍,因为自从上次之后,她确实接到了有人要租她房子的电话,甚至还有中介来和她签了个租房合同,如期收到第一季度的租金。
这笔钱她没有动,专门转到了一张平时不怎么用的账户里。她想得是,如果这笔钱是许遥出的,那她以后就把钱还给他。
毕竟,他们这行赚点钱还挺不容易的。
----
锦泰酒店是锦市的地标性建筑,坐拥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段,顶楼视野良好,足以俯瞰整个锦市的灯火璀璨,纸醉金迷。
没错,沈暮晨站在酒店门口,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成语就是这个,继而觉得自己哪哪都格格不入。
莫希出来接她:“你怎么才来呀,我都等你好半天了。”
沈暮晨看着她精致到无可挑剔的打扮,再看看自己身上这条纯白到毫无装饰的针织连衣裙,临阵脱逃的欲望越发强烈:“我觉得你男朋友……我还是不要见了的比较好。”
上上个月,莫希在参加律师行业年会的时候,遇到了据说是刚刚回国子承父业的闫氏集团太子爷,两个人火速陷入爱河。
对此,莫希给出的解释是:“这次也许可能大概是真命天子”。这次,还专程把男朋友带出来见闺蜜。
“哎呀,有什么好担心的,又不会吃了你。”莫希不由分说地拉着她进门,“而且今天也不止他一个,还有好几个他们集团里的同事呢,年轻人一块儿聚聚餐嘛。”
沈暮晨被她连拖带拽地拉到了餐厅包厢:“我给大家介绍下,这是我最要好的闺蜜,沈暮晨。”
“快请坐。”坐在主位的男人大概就是莫希的男朋友闫松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