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侧长腿半跪在床榻,俯身欺近,凑到昌宁眼前,一双鹰眼盯住她,“你为何不见我?”
昌宁满不在乎,怒笑,“朕为何一定要见你,朕有什么不得不见的理由吗?朕不想见便不见。”
不想见便不见?
他这几日就好像被放在火上炙烤一般,浑身上下都疼,每时每刻都在煎熬。
心头像有块石头压着,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她却只有轻飘飘的一句“不想见便不见。”
他低吼:“你知不知道我们就要成亲了!”
这样的关系她怎会随便拒绝见他,她心里难道不懂他有多想她吗?
婚约岂是儿戏,既答应了,怎还像从前那般,视他如无物。
偏偏昌宁还火上浇油:“成亲了又怎么样,朕是皇帝,朕想不见谁就可以不见谁。”
昌宁口口声声“朕”,又字字句句在提醒他君臣之别。
似要告诉他不要逾矩,也不要有过多的非分之想。
末了,她又加一句“更何况,你也说是‘就要’,这婚成不成还不一定呢?”
颜为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她在说什么?
手下的力道更重了,像要把她揉碎一样。
他瞠目欲裂,五内俱焚!
“你想反悔!”
“那也不无可能。”
“你可是皇帝,怎可出尔反尔?做出的承诺怎能轻易收回!”
昌宁像是故意的一般,“怎么不可以?”
“还有十日就要举行典礼,你如何向天下臣民交待?”
“成不成婚是我的事,我为何必须要向天下人交待?”
颜为拧眉切齿,忍无可忍:“杨时!”
他都怀疑她是不是故意要跟他撒娇或者折磨他了。
她到底有没有心,到底知不知道,如果不曾得到过,或许他还能忍耐,逼自己接受,强迫自己只守着她,望着她,保持合适的距离。
但一旦拥有过,得到过她的真心相待,得到过她的独有温柔,得到过名正言顺的许诺。
抱过她,吻过她,亲近过她。就快要成婚,以坦荡的身份立于她身侧,相守一生。
要他如何再放下?
他已经不可能再体会没有她的感觉。
如今猝不及防竟要被生生夺去。
就如同心口被血淋淋割下,那种痛逼得他发疯,逼得他想毁天灭地。没有人能在这个时候还能讲道理,保持冷静。
心中只有一个执念——就算是不折手段,粉身碎骨也要留她在身边!
昌宁又说,“听完了,你可以出去了?”
很忽然地,她发现颜为身上的怒气不知为何消失了,手上的力道也减轻。
她以为他真的被她气死,要放弃了。
没想到他嘴角忽然发出一声冷笑,邪气入了眼,像入魔之前的疯狂。他慢慢回身脱了靴子,爬上床来,将她压在身下。
床上的女子,眼睛像蒙着一层水雾,楚楚动人。一头乌丝垂散在银白的锦被上,像盛开的牡丹一样美丽;在刚才的挣扎间,衣衫凌乱,白色里衣被扯得滑落一角,露出圆润的雪肩,精致的锁骨上下起伏。
这场景未免过于香艳暧昧了些。
他的视线从她的眼睛一寸寸下移,最后停留在那片娇嫩的白色肌肤上。
呼吸都快停了。
昌宁还不知危险,怒道:“你想干什么?放开我,再不放,我喊人了!”
颜为明明在生她的气,可又不是真的在生她的气。
她太可爱了。
耳边是她叽叽喳喳的声音,他对她说的话置若罔闻。
鬼使神差,不受控制地,他垂下脑袋,嘴唇贴上那雪白的肩膀。一瞬间,昌宁没了声音,杏眸圆瞪,手一把揪紧男子劲壮的腰身。
他闷哼一声,没放开她,轻轻舔吻着。
昌宁侧头在颜为耳边轻唤:“你不要这样,清醒一点...”
他越嘬越用力,她羞耻得把头扭到一边,蛄蛹着想逃开,“我真的要喊人啦。”
话才说出口,却发现气势全无,声间软绵绵。
他好像还没完全失去神智,听见此话,漫不经心道:
“你叫啊,正好叫宫人、禁军来看看我们现在这个样子,我们本来就要成为夫妻,做些夫妻之事,也实属正常。”
“你…”昌宁不敢相信,颜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耻了。
“到时候,”颜为贴上她的唇角,盯着她,一字一句道:“皇上不想娶也得娶。”
昌宁气急了,颜为竟敢这么威胁他,亏她以往还觉得他这个人温和有礼,进退有矩,是个真正的正人君子,如今才发现真是错看了他!
她挣扎得更激烈了,双手推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