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之后?”
张渔听出他的怀疑,柳眉先是一竖,忽又陡然垂下,面露犹豫之色,道:“我不记得了。不过与他告别没多久,我便发现自己的香囊丢了。”
陆小凤从怀中掏出一物,正是那个香囊。只是如今这香囊不仅有所损坏,还染上了无法洗去的血污。陆小凤将香囊放于掌心,缓缓地递过去,说:“这香囊对姑娘如此重要,理应交还。”
张渔看着递来的香囊,却没有接,说道:“此物已是江湖物,我却并非江湖人,也幸非江湖人。为了一张无意义的请帖,以性命为筹码。我看所谓的江湖人倒更像是赌徒。”
这香囊虽是张艾转赠,到底还是出自郑涂之手,就似那斩不断的血缘。于张渔而言,它不仅蕴藏着对母亲的思念,也隐藏着对父亲的执念。但是她在看到这为血污污染的香囊之后,猛地醒悟,有些事情,哪怕紧抓不放,也早已物是人非。可她心中对父亲的怨又哪是一时半会能消除的,终于借着决斗之事,以江湖为靶,抒发了出来。
张渔正沉浸于自己的情绪之中,就见陆小凤抚掌笑道:“赌徒?倒是贴切的很。”
一旁的云初霁却道:“也并非全然如此,总有有情人。”
陆小凤道:“有情人难道就不赌了?”
云初霁答道:“至少不会轻易赌命。”
陆小凤笑道:“你倒是了解。”而后,将手中的香囊放于桌上,说道:“我物归原主,姑娘若不想要,可自行处置。”
张渔望着香囊,良久不语。
二人清楚张渔现在最想要的是独处,加上想知道的都得到了答案,当即不再多留,一齐告辞离开。
云初霁明知正是陆小凤的突然出现,才激出了张渔的真实想法,但他最后那有意的言语调侃,也着实让人恼火。方才当着张渔的面不好发作,现在出了门,云初霁立刻借故回击,小声指责道:“你未免太过轻率,明明说好在院外等着的。”
陆小凤手指前方,笑道:“那稳重的有情人可不就在那等着吗?”
花满楼察觉二人出来,问道:“如何?”
云初霁气恼陆小凤仍在调侃自己,正欲继续与之斗嘴,却在听到花满楼声音的瞬间怒气顿消,乖巧答道:“嗯,张渔果然才是郑涂的亲生女儿。可照她的说法,富布泉不应该要杀她才对。我觉得我们应该再找那个冒牌的姑娘问问清楚。”
花满楼摇了摇头,拒绝了她立刻行动的提议,说道:“不急。”
陆小凤也说道:“已是午时了,先吃午饭。之后再去找郑淼姑娘。那时丁管家和郑少庄主都忙着筹备最后一日的品鉴大会,我们问起来也不担心有人打扰。”
云初霁当即点头,道:“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