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霁道:“那厮不是什么靠谱的人,喝大了为证明自己没有吹牛,连青衣楼的腰牌都敢拿出来展示,自然连这些私下交易也敢说。”
云初霁原先还有几分得意,自己居然能在青衣楼中发现这么一个刚入门的莽撞人,并让他不知不觉按照自己的意思行事。此刻她却是高兴不起来,只等着陆小凤解答。
陆小凤道:“此话原先也说得通。不过,你却忘记了一人。”
云初霁疑惑更甚,问道:“谁?”
“你。”陆小凤笑道,“如果有人认为能在你面前神不知鬼不觉将东西拿走,那就真的看低了你。”
“你太高看我了。”云初霁叹了口气,自己的确想得太过简单,留下了不小的破绽。与玄墨阁为敌,果然应该更为谨慎才是。她既然能将事情告知齐康,自然也不会向陆小凤隐瞒,当即又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不料陆小凤听着听着却皱起了眉,沉吟道:“那就奇怪了。我本想说服丁管家拿锦盒作诱饵,可是他的态度却很奇怪,说传言都是空穴来风。”
云初霁道:“他要么是不想借你,要么……”
花满楼接口道:“那么一大笔财富,的确很少有人能够抵得住诱惑。”
云初霁道:“我可是为了彻底断了他们这个念头,特意将消息传得广为人知。他们居然还敢动玄墨阁的东西,倒真是不怕死。”
陆小凤意有所指道:“或许,他们以为自己运气足够好。”
云初霁答道:“我记得有人说过,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顿了一顿,她又道:“我问过齐康了,钥匙是他换的。那把是郑涂交给葛桑的备用钥匙,不过却打不开物华楼的门。”
陆小凤想法显然与云初霁一致,问道:“所以,与郑涂合作的果然是葛桑。”
“是。”
花满楼也想明白了兄弟二人的关系,轻轻地叹了口气。
陆小凤沉吟片刻道:“这么说物华楼的门不是富布泉打开的。”
“嗯。”云初霁将钥匙递给陆小凤,“齐康把钥匙给我了。”
陆小凤接过钥匙,缓缓摇了摇头,说道:“现在的问题无关钥匙,也无关究竟是谁拿的。而是为何早上丢的钥匙,为什么直到晚上才发现,还是早已经发现了却没有声张。”
其实结合小宋所说,昨天一早大部分家丁都被派去守在楼外面,便可得知他们一早就发现钥匙丢了,未防人心动荡不声张可以理解,但是晚上那番刻意的表演却让人想不明白。丁翀当了这么多年的管家,不会不知道,及时采取补救措施的山庄远比事到临头还一无所知的山庄更叫人放心。
云初霁不知小宋的话,心中疑虑更甚。正思索间,就听陆小凤关切地问道:“你的身体如何了?”
云初霁虽然好奇他这么会突然发问,但还是直接答道:“走路还是无碍的。”
陆小凤道:“那便好。我方才又见了张渔,可她面对我始终一言不发。你与她有些交情,不如你去与她说说话。”
“说什么?”话音未落,云初霁眼珠一转,猛地明白了陆小凤的想法。张渔从来的那一刻就透露着古怪。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家跑到这鱼龙混杂的品鉴大会来,又比多年挚友更早地去祭拜,还对那柄刀异乎寻常的重视。这些举动都尤为可疑。但若是换一个身份的话,这些举动便就十分合理。于是云初霁立刻点头应下:“好,总躺着也是难受。”
陆小凤看她反应过来,露出满意的笑容,说道:“还好,看来脑袋没有彻底糊涂。”
花满楼立刻道:“我与你一道。”
云初霁摇头回绝:“张渔防备心很重,多一人她开口的可能性便小一分。”
陆小凤笑道:“我们在外面等着便是。”
云初霁知道无法说服这两人,更感动于两人对自己的关心,不再推诿,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