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恢复好了,我邀请您去我家里做客,”秦岁安热情得很,“我跟您说,我们那个小区看夕阳可好看了,我画了好多夕阳的画,到时候您给我点评点评。”
“那你这买房标准跟我家好好有一拼啊,”温祈年笑着娓娓道来,“你都不知道,我当初想让好好买一个更靠近市中心的小区,我给她添钱,结果她说什么,这小区她找到的最佳夕阳欣赏点?”
最佳夕阳欣赏点。
听到这七个字的那瞬间,秦岁安心里猛地一咯噔,手指也是忽然一顿,原本连续完整的苹果皮差点断掉。
温祈年还在感叹:“唉,我终究还是老了,你们年轻人买房的逻辑我是真搞不懂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声音。
看秦岁安在病房,祝卿好笑容如春风拂面般温和舒朗,嗓音带着笑意跟她打招呼:“安安在呢,刚开学课不多吗?这里没什么事,不用麻烦你天天过来。”
毕竟,不管是照顾温祈年,还是陪伴温祈年,这些都不是她的责任和义务。
结果,刚被温祈年夸过家教好的秦岁安,竟然有些疏于礼节地,没有接话。
等祝卿好把东西放好,走到病床旁边,秦岁安才放下手中的苹果和水果刀,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转过身,看着她,没有任何铺垫地来了一句:“朝斯夕斯——”
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祝卿好直接愣了。
就这样,时间在两个人的对望中无声流逝。
伴随着记忆一起。
说不清那个计时的沙漏堆积到几何,祝卿好心底那些忽略的细节,终于开始严丝合缝的对接。
她不禁开始想: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挚爱少年,其实并没有离开。
“嫂子,”秦岁安目光定定地看着她,“朝斯夕斯,下一句是什么,你知道吗?”
所有尘封的情节终于有了浮出水面的迹象。
祝卿好明显是感知到破土而出的前兆,重重哽了下喉,点头道:“嗯。”
于是,她再次重复:“朝斯夕斯。”
这次,她终于回应:“念兹在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