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装也不看看自己,就差脸上没画朵花了。”
这句话把楚临颖彻底激怒了,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谈论她的外貌。
“你一个贱民也敢谈论本小姐的事!”一副要手撕了那人的架势,直接拿起舀粥的木瓢,给了那男人一瓢。
一直沉默的楚栀终于出声了。
“大家都散了吧,我和妹妹的事还是我们自己来解决。”
“我妹妹年岁小,多有得罪,我替她向你道歉,还请你见谅,这些银钱不多,全当做你的药钱,再多的我也拿不出来了。”楚栀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亲手给了那男人碎银几两,确实是不多。
这钱对于一个灾民而言,可以说是天掉馅饼,骂楚临颖的越来越多,越来越露骨,恨不得都挨上几巴掌,白拿几两银子做补偿。
楚临颖被气得直跺脚。
“你们就是再骂也拿不了钱,她楚栀一个庶女,一个月月例也才五两银子,你们给我骂她,我给你们钱,我一个月二百两呢!我还有铺子!”楚临颖说得面红耳赤,双眼直直的瞪着楚栀。
楚栀差点笑出声来,这嫡妹妹,真是又蠢又傻,看来我,连演都不用演了。
四周的难民越来越气氛,楚临颖的婢女青青见势不对,连忙护着自家小姐上了马车回府上。
楚栀也趁乱回了府,把自己的口脂抹了个干净,铺了点□□。
镜中的楚栀,发如泼墨,肤若凝脂,五官精致,当的起京城第一美人之称,就算故意画的憔悴,也只是更加惹人怜惜。
只可惜楚家人从来不会可怜她。
“我们小姐最好看了,跟你母亲年轻时简直一个样。”做楚栀母亲陪嫁的李嬷嬷梳着楚栀的发,想着从前种种,浑浊的眼不免带着泪花,若小姐还活着,定不会让小姐如今过得这般小心翼翼。
故作柔弱,也不过是给那些下人瞧,深墙之内的丑事是如何传出的,不过是因为有那多舌的雀儿。
不多时,楚栀便被叫去了正厅。
大厅寂静的可怕,被一声威严的呵斥打破。
“跪下!”
声音的来源,是楚临颖的爹楚河,大垣的楚右丞。
楚栀应声跪地,低头看着地,却能听见楚临颖的哂笑嘲弄。
“贱骨头就是软。”
那尖细的笑声,听起来像蚊子,楚栀玩味的想着。
“楚栀!你可知错?”
楚栀故作哽咽:“女儿知错。”
楚河:“明知道你妹妹口无遮拦,在家里也就罢了,那人多势众的地儿你也不拦着你妹妹!”
楚栀:“是,父亲教训的是,女儿都记住了。”
楚河长叹了口气,用手按住紧缩的眉头:“你妹妹年岁小,难免胡闹了些,你看看你这个做姐姐的,把你妹妹的名声弄成了什么样子!”
“说你妹妹恶毒事迹的全跟你有关,你名声是好了,你妹妹呢!”楚河几乎是指着楚栀的鼻子教训,那叫一个铿锵有力。
“父亲教训的是,女儿谨记。”是啊,都和我楚栀有关。
在一旁软椅坐着的楚临颖,从楚栀一进门就一脸得意的高昂着头,眼里充满了对楚栀的蔑视。仿佛在说:“看吧,你永远都屈于我之下。”
楚栀突然就想起了赏花宴上楚临颖泼她一身墨汁时说的话。
“楚栀,你善于心计又如何?我只是不屑于那些阴招,我楚临颖,做什么都光明磊落。”
十四岁的女孩,身后跟着一群跟她一样衣着华丽身份尊贵的小姐,都在上下打量的审视她。
楚临颖随意摘了一朵牡丹,拍打在她的脸上,牡丹沾染上她脸上的墨汁,掉落在地上时已经黑红相间。
等她们走光,楚栀用脚把它碾碎。
“楚栀,你且记住,是我楚河养着你,你才能活到这么大,是我楚家养着你,你才能够当你的楚家小姐,你得护着你妹妹,而不是让她被流言所困扰。”楚栀被这一顿说教拉回思绪。
楚河到底是在说教她还是在警告她,不言而喻,丞相大人不会不明白她的心思。
她楚栀就是天生心思多,可就是没人教过她,所以才会那么裸露的暴露在他的面前。
“女儿谨记。”楚栀一副顺从的模样,可她的头从未抬起过,她那眼充溢着的恨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楚河不会拿她怎样的,他拿不住她的错处,他只要还要一天名声,就不会对她实施家法,她们本就不是一家人,不是吗?
这么多次了,他也只会让她跪下,因为,忠臣总是最在乎他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