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正听着屏风后的女子说话。
“二位请坐吧。”屏风后的岩崎梅姬道,她的声音如清泠之泉,十分悦耳。
“五位既然都来自瀞灵庭,恐怕还是所为一事,不如一起谈吧。”
“梅姬太夫如何知道我们都来自瀞灵庭?”京乐春水笑道,“我们三个可没说。”
“蓝染大人和这位雏森大人递送的拜帖字迹相似,恐怕是师承一处,何况雏森大人拜帖中附的这个诗帖和蓝染大人的字迹一模一样。”岩崎梅姬答道。
听闻此语,蓝染有些忍俊不禁,向清嘉看了过去。
清嘉这会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心中万般后悔不该偷拿蓝染的诗帖。
“雏森大人即使不拿这个诗帖,我也会愿意一见的。您拜帖上画的这枝梅花笔锋清隽而遒劲,虽是墨梅,却仿佛华彩盎然,笔墨风格与我收藏的一副古画倒有九分相似。”岩崎梅姬笑道。
“古画?”清嘉有些疑惑。
“没错,是一副山川桃花图。”
清嘉顿时想起了自己穿越回三百年前时给那个叫做惣五郎的少年画的那副画。
“梅姬太夫,那画上题诗可是唐人诗句?!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清嘉有些急切问。
“确实有这两句,难不成雏森大人与这画有些渊源?可这画有三百年的历史了,雏森大人如此年轻,怎会……”岩崎梅姬道。
“我……与这画的旧主是故交……”清嘉解释道。
“此画辗转波折才到我手,原主应是爱画之人,失了此画怕是有些苦楚缘故。”岩崎梅姬叹了口气道,“上面还增题有八字,应是原主所作。”
“什么话?!”清嘉急忙问道。
“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此句还是汉学典故啊,相传当年桓温北征,经金城,见前为琅邪时种柳皆已十围,慨然曰:‘木犹如此,人何以堪!’攀枝折条,泫然流泪。”浮竹叹道,“题此句者,必然是历经岁月流转,人事变迁,方才发此感慨啊。”
听闻浮竹此语,清嘉顿时神思委顿了下来,想到这幅画还在,当初那个少年却不知是死是活,她感到心如刀绞。
蓝染此时眉头紧锁,低头凝视着手中酒盏,陷入了沉思。京乐春水看了看蓝染和清嘉二人,感到有些疑惑。
“看来,雏森大人对此画旧主感情颇深,我一向喜欢情深义重之人,雏森大人想必也是为了赏樱大会而来,初春令月,气淑风和,既是风雅之事,何乐而不为。有何具体要求,但说无妨。”岩崎梅姬道。
“梅姬太夫能拨冗参加便是我等幸事了,盖天坐地,琴瑟共友,促膝费觞,便是乐事,没什么别的要求。”清嘉想了想说道。
露琪亚听着几人文绉绉的对话,感到很是惊讶,京乐队长、浮竹队长能说出这样的话她不惊讶,毕竟二人都是贵族出身,贵族子弟常年吟风弄月,都能说上几句,可雏森出身流魂街,平日说话都是很随和,从不说这些酸文假醋,今天竟然能如此得体说出这么多,博得岩崎梅姬的欣赏,实在令人惊叹。
“哎呀,蓝染队长、浮竹队长,你看看我们踏破铁鞋,说破嘴皮,梅姬太夫连一个音符也没答应弹给我们,人家小桃子几句话就能请得梅姬太夫外出助兴。”京乐春水笑道。
“雏森君以真情邀之,梅姬太夫以真情应之,自是人情常理。”蓝染笑道,“有了梅姬太夫的参与,此次赏樱大会真令人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