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的视线从脚尖移到言着的脸上，又移回脚尖。
“嗯，我们的秘密。”
盛舒他们已经等在门外，宋珮珮高兴地朝言着和程节打了个招呼。
宋珮珮拿肩膀拱了拱言着，小声问她：“感觉如何？”
言着眉梢微挑：“挺好，我负责开路，程节负责解题，顺便收集信息。”
宋珮珮又拱了拱言着，又朝程节那边望了望：“看来你是一点脑子都没动。不过程节不戴眼镜的样子还挺好看。”
言着耸耸肩，不置可否。
郑君淮压低声音问程节：“你眼镜呢？”
“掉地上，碎了。”
郑君淮挠了挠头，继续问：“那你还能看见吗？”
程节笑了笑：“没事，度数不高。”
他们碰面分享信息之后剧情推进得更快，三条不同时间点的线交汇到一个平衡点，很快就得到结局的答案。
一趟游戏结束，一行五个人都多少带了点疲惫。
只有宋珮珮还兴致高昂，挽着言着的手，在她身边大声喊：“火锅！火锅！”
其余人露出会心一笑，也开始附和。
程节在一旁也笑着应好。
火锅辛辣的香气钻进四肢百骸，郑君淮和宋珮珮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点菜，赵野大大咧咧地从旁补充，盛舒去了一个隐蔽的角落打电话，弄水果的任务就落在了言着和程节的身上。
言着折返了一趟，挑好了水果，向程节打了个招呼就准备端着盘子离开。
程节放慢了手上的动作，低低应了声好。
他回头看言着离去的背影，加快了动作，挑了差不多的水果端回去，自己的那份端正地放在一旁。
火锅扑腾起热意，咕咕嘟嘟往外散着香气。
程节在火锅蒸腾起的水汽中微掀眼皮望言着，视线穿过沾染水雾。
言着倒是没注意到他的视线，她正在和一块肥牛打架，而她面前的水果盘已经空了。
程节倒也想过什么其他的办法，但直接递给她的话这动作实在是太大，无奈放弃，趁她不在也许是个好办法，但言着就没离开过座位。
他低眸悄悄放下筷子，再偷偷地伸出两根手指一点一点把面前的水果盘往言着那边推。
等到推了一大半，就在程节以为要成功而松一口气的时候，他抬眼偷瞄言着，言着正皱眉看他。
程节搭在水果盘边缘的手些微蜷缩，纠结了一会儿缓慢收回手，还顺便往回拉了一点。
他用左手拿起筷子，又装作不经意地掀起眼皮继续偷瞄言着，发现言着已经收回视线不再看他，他又故技重施，伸出一根手指悄悄推，为了不显得刻意，程节特意计算好距离后将目光转到正在冒热气的火锅上。
言着放下筷子撑着下巴，一根手指抵住水果盘的另一边。
“秘密，”又被发现了，程节冲言着无辜眨眼，无声开口，末了又补充道：“封口费。”
言着无奈地笑，松开抵住的手指，任由程节把它轻轻推到面前，言着一根手指半掩在桌平面之下左右摇摆，无声回他：“就这一次。”
下不为例。
程节点头。
等到吃完火锅，外面的雨已经停了，被雨水洗涤过的世界泛起一层清新的凉意。
言着还完充电宝回来的时候，门口的一行人只剩下盛舒和程节。
盛舒把包递给言着，然后挥手和他们告别：“程节再见。言言，周一见。”
程节目送着盛舒离开的背影，紧了紧握着包带的手，又在原地轻微晃悠了一会儿。
言着理好包带，点开手机，确认好位置后向程节示意：“走吧，去眼镜店，赔你眼镜。”
程节几步跟上：“眼镜其实没多少钱，不用赔我。”
言着回头看他，又扭头加快步速：“当然不可以哦，没事，我有钱，你跟我走吧。”
程节无奈地笑笑，快步跟上。
眼镜店离这不远，言着和程节走了七八分钟就到了。
言着先一步进入店内，向离她几步之外的程节招手：“快来，挑一挑。有什么想要的吗？”
程节看着她兴致勃勃的样子，摇头示意：“没有。”
言着轻点陈列柜的玻璃，程节在她身边站定。
“那这个怎么样？试试？”
程节眉心一动，拿着那副金色眼镜不知所措：“适合我吗？会不会很浮夸？”
言着上扬嘴角：“当然适合，现在可流行这种了。”
程节随手指了指最靠近店门的陈列柜：“其实，那边简单的就可以。”
言着问他：“和之前一样的黑框眼镜吗？”
程节点头。
言着冲他眨眼睛，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你喜欢就好，黑框眼镜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