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滚了几个来回,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不该输,或者说不该输在这盘棋上。
他猛地站起身来,身子往前倾,目光死死地盯着闻溯,一字一句道,“你到底是谁?”
“吾名闻溯。”
闻溯?
国师摇了摇头,他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只是觉得闻溯有些熟悉,可是仔细打量过后,又是全然的陌生,他是觉得闻溯有些眼熟,可是他仔细想了一下,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个人。
可是……可是他怎么知道自己与师父对弈过的棋局。
他下棋的风格更是与师父一般无二,他从未见过此人,更没有听师父提起过。
“看来此局是没办法再下下去了。”闻溯挥手之间,黑白子归位。
国师坐了下去,他想问闻溯是不是认识他的师父,却听闻溯道,“你的棋风与我几乎一样,不知道你师承何人?”
国师盯着闻溯看了一会儿,缓缓摇头,“我的师父并没有名讳,不过,我师父身份尊贵,莫说这人间,便是六界都无人能及。”
闻溯嗤笑一声,“难怪。”
“难怪什么?”
闻溯却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执了一子,敲了敲棋枰,“我想找你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他的话题转变太快,国师都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接了一句。
“那东西就在你身上,一局定胜负,输了,将那东西给我。”
国师立刻就明白了闻溯想要什么,他伸手隔着衣物就抓起了那个东西,“你休想。”
闻溯直接落下了白子,“你没得选择,毕竟,我可以直接动手的。”
他抬眼看向国师,对上他的眼睛,国师只觉得四肢百骸都被冻住了,他动弹不得,更别说还手了。
偏偏身旁的弟子毫无所觉。
此人究竟是谁?
“这个东西是有主人的,即便你强行拿去,也没有用的。”国师尽量忽视心头的颤栗,盯着棋枰说道。
“这就不关你的事了。”
国师深吸一口气,他不知道这人要这个到底是做什么的,但他知道一点,即便这东西落入他人之手,东西的主人也是可以直接召唤回来的。
他将那东西取了下来,放到了桌子上,“若是我输了,你便拿去。”
说罢,将黑子落下。
可闻溯的棋风还是那么稳,仿佛刚才强行要以棋局定胜负的人不是他。
即使是这样,国师也不敢掉以轻心。
徐鸿看得哈欠连天,给自己灌了口茶,还是困得要命,坐在那里直接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天微微亮了,师父同闻公子还在下,只是师父面色愈发的白了,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他伸着脖子看了一下,觉得这局跟方才好似没什么不同,再一看却觉得不得了,师父居然处于下风。
与之对峙的国师最有感触,闻溯的棋风温和,让人看不出有什么杀伤力,可就是这样才要命,一不小心就中了计。
国师把黑子放回棋奁里,垂眸道,“我输了。”
徐鸿睁大了眼睛,仅存的困意都消失了,师父居然连输了三局,这可不是故意输的,是技不如人输的。
没想到卫姑娘和闻公子这么深藏不露。
闻溯端起已经冷掉的茶水,一口喝掉了,将杯子放回去的时候,伸手去拿那个东西。
一只手挡在了上面,他抬眼看过去,国师只觉得这次不再是冰天雪地,而是置身火海了,周身发烫,几乎要将他烧成灰烬。
“怎么,你要反悔?”
“不是。”
他能感觉到,说完这话的时候,那灼热感,顿时散了去。
“我能否问一句,你要这东西有何用?”
“自然是我的用处。”说罢,闻溯将那东西拽了出来,起身便离开了。
徐鸿打了个哈欠,准备起身,却发现坐了一晚上,腿都麻了。
转头见师父盯着棋局发愣,一连输了三场,而且他都在现场,看到师父失态的一面,徐鸿心里也有些紧张。
“师,师父,您没事吧?”
国师坐直了身子,目光却还停留在棋局上,他道,“鸿儿,你把遇到闻公子前后的事情,都仔细的与为师说清楚,任何地方都不要遗漏。”
徐鸿虽然不明白师父为何想要再听一遍,不过还是老实的说了。
“你确定,那卫姑娘和闻公子都没有下过水吗?”
徐鸿点了点头,“他们肯定没有下过水。”
见师父一副沉思的模样,徐鸿往他那边挪了挪,他同师父说了一路来的见闻,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谢庄的存在。
可是他现在觉得自己应该同师父说一声的,他想问一问师父,究竟有没有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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