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的煤矿,就因为经营管理等各方面的原因快要维持不下去了,几乎都要关门了——”
“为了这个事,市※※局就研究决定,准备在全市※※系统搞个集资,而且为了提高大家拉集资款的积极性,他们还专门定了一系列非常实际的奖励办法,凡是能拉到多少万投资的,给弄一个副的,能拉到多少万投资的,给弄一个正的……”
“我的个老天唻,这不是直接做买卖吗?”他吐舌道,显得一点狗出息头都没有,压根就不像是在※※部门混饭吃的人,出身卑微、级别低下和见识不广严重限制了他的想象力,让他说出来的话都没什么水平,白白地给她增加了笑料,尽管她并不会笑话他。
“哎呀,你激动个什么劲呀?”她立马哭笑不得地说道,倒还没鄙视他什么,只是单纯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好玩,有些夸张,“话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
“这事根本就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堪和下作,多多少少还是有着合理的成分,只是你这个外人不大理解罢了。”
“就这话,你还嫌难听?”他有些不服气地说道,在一心一意地裸奔着嫉恶如仇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心胸也变得不那么开阔了。
“我觉得我说得都够委婉,够客气的了,难道不是吗?”
“你在单位或者在公众场合,可千万不要这样说,”她非常体贴而又温柔地劝道,确实是设身处地地在为他着想,像个慈祥而智慧的小母亲在教导自己的亲儿子。
“这样的话不光没人愿意听,而且还会给你带来很多你意想不到的麻烦,很多非常不好的结果。”
“其实,凡是在正儿八经的单位上班的人,基本上都有点小背景和小关系什么的,你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得罪了别人,明白吗?”
“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是吗?”他冷笑道。
“绝对的正解!”她真心实意地赞同道,面对着眼前这么一头不明事理的倔牛,可真是有些难为她这位小母亲了。
“所以啊,有时候遇事还是少说为妙,自己心里明白就行了,说那么多没用的干嘛呀,而且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对吧?”
“沉默是金,对吧?”他又冷笑道,有些不近人情。
这回她微笑着,没有理他,希望他能冷静一下。
“是不是,越是那些没什么工作能力的人,越是那些骨子里歪拐坏的家伙们,就越有背景,越有根基?”他真是够立愣的,这话呛得她都有些不耐烦了,因而就更显得没有逻辑性和人情味了。
“你这话虽然不绝对,”她不置可否地说道,把心中那份不耐烦仔细地藏了起来,耐着性子劝说着,“但是也没错到哪里去,就是有点不好听,你没觉得吗?”
“领教,领教。”他的话似乎更冷淡了些。
“我知道,你虽然表面上听了我这话,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想不通,不服气,对不对?”她又非常可爱地笑道,似乎想挽回些什么,但终究没有成功,她并不在意他一时的尖刻和倔强,而是真心地希望他不要永远这么尖刻和倔强下去,否则的话将来一定会吃大亏的。
“算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他薄情寡义地回道,一点都不懂什么叫知恩图报,难免会伤了她的心。
“哎,刚才我说到哪里了?”她很快就给自己找了个平实的台阶下,因为她并不想和他发生正面的冲突,她以年轻女性特有的宽容再次原谅了他的鲁莽和率性,“噢,正的,对。”
“恁庄上那个名髦,唐大老板,他虽然答应了拿一个数投到鹿墟※※去,但是他却拿得一点都不痛快,他今天拿点,明天拿点,磨磨蹭蹭地拖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没拿够他许诺的那个数——”
“晓樱,你等会,我能问你个很不礼貌的问题吗?”他忽然一脸狐疑地插话道,到底是个山沟里出身的人。
“但说无妨。”她爽朗地笑道,似乎早就等着他问呢。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他果然问了。
“你傻啊,这当然是白郡告诉我的了,不然我怎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呢?”她听完他的问话,两眼突然放出荡荡的波和柔柔的光,同时娇笑着刺激他道,“这个事你稍微想一想就能明白了。”
“真想不到呀,你们两人居然都好到这种程度了,”他半是揶揄半是羡慕地叹道,颇有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意思,“那真是太好了。”
“太好就好。”她也讽刺道。
“哎,你说说,我怎么就找不到关系这么好的同学和朋友呢?”他冷不丁地提到了这个问题,真难为他怎么想的。
“行了,你老人家就别在那里阴阳怪气地自怨自艾了,你觉得这样做有意思吗?”她翘起薄薄的嘴唇,充满温情地说道,想用语气上的柔美和亲近来弥补嘴唇上的欠缺,努力调和一下两种完全不同性质的东西。
“你一感慨就打断我的思路,这样可不利于你听李老师继续讲课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