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夏侯尚说道:『这个……实不相瞒,某……这个,哈哈,嗯,搞了一些钱财,被查抄了……就算是想要回去,也回不去了……』 辛毗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夏侯尚的回答竟然是这个。『将军和曹丞相多少也算是有些亲故,曹丞相……又怎么会为难将军?将军莫不是听差了罢?』 夏侯尚摆手说道:『这就是曹纯奸贼使坏!此贼为了独霸权柄,便是处心积虑要陷害于某,不仅是在军务上处处刁难,甚至还派人四处收集某之罪证……』 说到了这些,夏侯尚似乎有些情绪激动起来,他挥舞着手,然后像是有些后怕,又像是有些恼怒,亦或是什么其他的情绪夹杂其中,『某……某实在是气愤不过……便是斩了……斩了曹纯此贼族弟……』 『啊?』辛毗还以为夏侯尚杀了曹纯,吓了一跳,然后才反应过来,『不外一族弟尔,将军……将军何必介怀?』 这年头,谁不杀人?又不是真正的兄弟,不过是个族弟而已。 倒不是说辛毗如此冷血,而是在历史上三国之中,嗯,也不仅仅是在三国之中,亲兄弟相残的都不知道有多少,把兄弟的就更多了,而连把兄弟都算不上的族弟…… 确实不算是什么大事。 『哎……』夏侯尚长叹,『曹纯此贼,欲以败军之罪治某,然后将某发配其族弟亲属之下为任……这,这让某如何能忍?』 辛毗恍然,点了点头,旋即又问道:『败军?这欲加之罪,将军也认?』 夏侯尚有些尴尬的叭咂着嘴,『这个……这个……说起来,呵呵,某倒是略有小败,只是小败而已!统帅兵卒,岂有定然百战百胜之说乎?!便如白起,亦有林下之围……某这,只是小败,小败……』 辛毗也跟着啧了一下,表面上点着头,似乎是在赞同夏侯尚的说辞,但是实际上心中不免嘿然。白起林下之围倒是不假,但是白起一挑三,虽败犹荣,而夏侯尚只是面对着比自己更弱小,装备更差的胡人,也配说什么与白起相提并论…… 算了,这点颜面就不撕扯了。 不过这样一来,前因后果大体上就还算是可以接受。 于是辛毗暂时也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便是请夏侯尚先下去休息。 夏侯尚起身告辞,走了几步之后,像是不经意的问道:『这……某还没拜见北域都护……不知都护是……』 辛毗哦了一声,『都护外出巡弋地方了,不在常山城中。待都护回旋,再与将军叙谈就是。』 夏侯尚点头应是,走了出去,似乎规规矩矩,但其眼珠子却在不停转动。 等夏侯尚走远了,赵云才从后堂之内转了出来,皱眉思索。 辛毗走了回来,拱手见礼。 赵云点了点头,让辛毗坐下,『佐治,汝观其如何?』 辛毗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闻幽北曹军之中,夏侯氏曹氏之间略有龌龊……倒是没想到如今变成了这般纷乱……若是以某之见,其中依旧还有些蹊跷……』 『且言之。』赵云说道。 『言之甚细……』辛毗一边思索着一边说道,『若言荣耀之事,人多恐不详尽,无他,欲求一赞罢了……然若论及罪,则多避之而言其他……然此夏侯直言不讳,并无难堪……当然,亦可其以之示为诚……』 赵云点了点头。 一件事情有很多方面,具体怎么看,自然是需要慎重考量。 『此外还有一点……』辛毗低声说道,『大战当前,何不戴罪立功?或是……此便为戴罪之功?』 赵云沉吟了片刻说道:『如此说来……此子多为诈降?』 辛毗点了点头,『恐怕如此。不过,我等亦可以通过其人,知晓幽北曹军安排动向……』 …… 夏侯尚将自个摊成了个煎饼。 翻来,翻过去。 自己没说什么错话罢? 当然,夏侯尚也清楚,眼下并不能算是脱离了危险,因为在初期,大家都还客气着,等到消息确定之后,才是最终能够确定安全与否的关键。 夏侯尚哪里也没有去,就是关着门,待在临时的住所之中,不仅是他,连带着他的手下也都是如此。如今看起来很平静,实际上一点也不平静,夏侯尚也知道,周边可能有无数的眼珠子盯着这里,这种无声的较量,有时候比激烈的正面冲突还要危险。 焦虑自然也有,不安也在所难免,但是有时候夏侯尚也只能是安慰自己,毕竟谋事在入,成事在夭,若是天佑大汉,天佑丞相,自然是无往而不利。 至于天不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