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寂寞。它没有盛世的凌厉,没有末世的悲伤,它的骄傲和顺畅如捧满花瓣的双手般宁耀动人。
她听见声音,很热闹,很温柔,仿佛有无限的生气在空中流转,在她的身边,在这片狭小的时空,在无限广大的世界。
穿过一丛暮色蔷薇和野字蓬草的明亮小径,便可看见一道瘦长的湖蓝铁皮门。
铁皮门的周围一派混乱,因无人打理,各种深绿浅青的植物攀藤而上,两边参差的石墙上如同织锦厚毯,不见原貌。
旁边未迁移的老屋伸上高度,一棵树影脉脉垂下姿态,幽曳光明吐露黯淡,在她将行至的路上埋下缝隙,切割成两段路途。
一大把细叶酡红的石榴花遮在门的左上角,忽然的明媚好像如火的光错过少年的眼角,留下一抹水脂擦过的痕迹。
周洛琳跨过缝隙,走到门前,拉开铁皮门,一眼便看见朱楼坐在石阶上,身后是一面木门,好像旧时的大家院落。门前一道中间开合的井字红栏。这是绵延数百米的黑瓦白墙间唯一的门造,门上镶嵌着复古的头脊和彩绘花纹。朱楼身体前倾,胳膊搭在腿上,两只手中间一个细小如白羽的东西。
她就在看着那片绒羽。
光芒跃迁之间周洛琳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认识朱楼的时候。她在一片轮廓犹存的废墟里看见朱楼,那时候她很小,眼睛大大的,像两片桃花瓣,尾部微微上翘,神情很少,总是定定的,所以有时候也让人想起紫黑的葡萄,内有清晶。一张脸白白净净的,好似一团奶酪包。
周洛琳对这样的小孩大感兴趣,可惜那时候过于陌生,朱楼话很少,总不愿意看她,说的话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羞涩也不算羞涩,像是不太会表达自己。
……
朱楼在小学后半段转到了他们学校,虽然与周洛琳早有一面之缘,但并没有因此产生更多的交集。倒是李宴桥一伙儿几个和她玩得火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俩已经走得很近。
这是周洛琳从来没有想过的。
但她的诧异也到此为止了。直至他们分开,她也没有询问和干涉的意图。
听见鞋在草地上的摩擦声,朱楼起身,站在原地等她。
她把一个东西递给周洛琳。那东西好像一直在她的手心里。
周洛琳接过,是几个月前她留在庐州的白翡。
“留下这种东西以为它能起到保护的作用。”周洛琳捏着白玉,拇指摩挲。还没来得及想到跟我有关的只会吸引尘世的游灵过去,给他们带来困扰。不过好在绝大多数可能上都不会造成物理伤害,但是会不会影响意识层面就不好说了。
周洛琳把玉收了起来,正撞见朱楼的眼神。她的表情一如往常,而眼瞳中透着不可忽视的亮丽的欣喜。
“找到了。”朱楼说。
六月初时偶有阴云,天气转凉,宋知寒却琢磨了起了冷饮和点心。
他把新菜加到旧菜单上,重新排布了推荐套餐,让人打印了几份。关于酒酿酥酪羹的甜度问题他还有些犹豫,于是便想去找连大厨商量。
刚起身就接到了李宴桥的电话。
李宴桥开头就问他知不知道朱楼在找什么。
“什么找什么?”
电话那边几下叽哩嘎啦的杂音,然后就被挂了。
宋知寒盯着手机,莫名其妙。他要想一想,但又无从想起,只能作罢。
换了鞋钥匙揣进兜里,手刚上门把子,那把子带着他的手往下一转,宋知寒整个人都懵了,头皮发麻。
李宴桥拧着眉头把钥匙拔下来,根本没看他,一推,行李箱滑了进去。
宋知寒心里顿时千军万马,又火速平静了下来。
他无奈地说,“你怎么知道我在家?”
“我不知道。不然也不会打电话给你了。”
说起打电话,他猛地想起来,“你怎么有我家钥匙!”
“你那把旧的落在我家了,我好心跟你说你满不在意地叫我放着,反正你有备用的。您还记得吗?”
“……那你留别人家里钥匙干什么,多不安全!”宋知寒回忆起刚刚那在自己手心里自动旋转的门把手还觉得心有余悸。那种惊悚感真是梦回鬼市的年代。
李宴桥笑了笑,“放心,我不是你,我不会丢东西的。”
宋知寒蹭了蹭裤子口袋,瞥到他的浅灰行李箱,“这么早就放假了?现在当个学生可真快活。”
“把你家饭馆给我,这学生你去当。”
“说的跟真的似的,要真能换你愿意吗?”
李宴桥没说话,洗手间里只有水流“哗哗”的声音。
宋知寒头探过去,“喂,我要去一趟饭馆。”
水声没停。
宋知寒又问,“暑假待这儿吗?”
水停了,李宴桥从透明袋子里抽出来一张毛巾,看了看宋知寒。宋知寒还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