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来的亲朋,作为儿女亲家的席夫人自也在受邀之列。
雯金和余泽徇准备好后先去嘉平院中给席夫人请安,席夫人正坐着用早膳,见二人齐齐走进,不由得点点头,眼中流露出称许。二人作为宋国公府的世子和世子夫人,走出去代表的是国公府的面子,现下两人并立在一起,穿着得宜,气质出众,席夫人看在眼中,心中也欢喜。
席夫人将碗中最后一口梗米粥喝尽,与儿子儿媳说道:“今日亲家那里估摸着有许多要忙的事,你们二人先去帮衬着些。到晚上用晚宴时,我再过去。”
雯金与余泽徇齐声称是,退出房中。
二人出门,迎面遇上来给席夫人请安的方锦昕,原本她也要去赴宴的,可如今她的肚子已经显怀,行动不便,怕过去磕着碰着的,故而早和雯金说过今日不去。
雯金也怕万一她肚子有个好歹,自家一桩喜事倒成罪过,当日便很大度地说:“嫂子养胎要紧,我娘家那里,都晓得嫂子的心意。”
三人互相见过礼,方锦昕又让雯金代她向赵老爷、赵夫人还有陆曼卿贺喜致歉,雯金乐呵呵地连说:“嫂子太客气了,我一定将嫂子的一番美意带到。”
雯金和余泽徇闪开身,让丫鬟好生扶着方锦昕进屋,而后才出府登车,去往赵家大宅。
家有如此大的喜事,平日里紧闭的两扇红漆正门今日大开。还未进街口,远远即可望见街内车马如龙,听见人声喧嚣,偶有“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传到街口。
等了一会子,马车才好不容易驶入街内。
因马车前悬有一块“宋国公”的牌子,在门口迎客的童管家一见,便知是二姑娘和二姑爷到了。而旁的人见此,又焉能不知,雯金还未下车,便听见车外有人在叽叽喳喳地议论:“是他们家二姑娘回来了。”
赶车的小厮挑开帘子,余泽徇先跳下车,站定后朝车内的雯金伸出手,朝她点点头,笑盈盈地望她。
今天的天气很好,湛蓝的天空上没有几片云翳,秋日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余泽徇浴在一片暖光中,抬起头朝雯金抿嘴笑着,眼中熠熠放光。雯金将手搭上去,还未及迈下马车边摆的矮凳,就被余泽徇搂住腰,将她从马车上一把抱下。
雯金口里轻轻呼出一声:“啊——”,待得在地上站定后,又举起拳头捶了余泽徇的胸口,大眼睛冲他一瞪:“你吓死我。”
余泽徇只是笑笑,手很自然地搭上雯金的肩:“行了,咱们快进去吧。”
两人之间几个十分亲密而自然的动作落在来往的人眼中,免不得感叹夫妻二人感情甚笃。没想到赵家的姑娘不仅能嫁进公府,而且丈夫对她也呵护备至。
两人迈入大门内,家中的钱总管在门内安排小厮领着客人去往各处歇息,一见雯金夫妇二人,他上前几步来拱手请安:“夫人在花园里招待各家的夫人,老爷在花厅里和其他老爷们说话,大姑爷在鸳鸯馆招待各家年轻的公子少爷们。”
雯金听来,又多问一句:“大姑娘在哪处?”
“大姑娘将小姐抱回来了,约莫带着小姐歇在她房中。”
雯金和余泽徇俩人绕过影壁墙,往府内行去。雯金并不放心自家那位大姐夫的为人处事,两手挽起余泽徇的手臂,交代余道:“你去鸳鸯馆和大姐夫一起招待招待各家的少爷公子,你盯着些姐夫,别让他说错话、做错事。”
余泽徇另一只手反握住她的手:“你放心,我晓得你让我去是什么意思。”
二人在一处小亭前分开,雯金去雯兰的住处寻她。
才走到院中,就听见雯兰唱着歌哄孩子的声音,是绵软的江南小调,而后一声又一声的方言,软软糯糯地和孩子说话:“怎么还不睡呢,怎么一把你搁在床上就醒呢,啊?姑娘?”
雯金便知她是在哄孩子睡觉,故而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走进屋中,看见雯兰抱着孩子,在房中来来回回地转悠,一下一下地拍着怀中的孩子。
雯兰见雯金进屋,也只抿嘴笑笑,指指怀里的孩子,示意不能出声。
雯金凑上前看红襁褓之中裹着的英姐儿,英姐儿已经过了百天,不再像是刚生下时那样,瘦巴巴的像只小老鼠,如今眉眼长开,皮肤也白皙许多,瞧得出几分爹娘的样子。白嫩的小人儿窝在襁褓中,眼睛半睁不睁的,看得出来是已经困极。
雯金来后,这小丫头竟很给面子地睡着,呼吸绵长而均匀,小嘴一张一翕。雯兰将她交给一旁的奶娘,交代奶娘带着她好生睡觉,和雯金一同出了屋子,去花园里帮李氏招待各家的夫人。
雯金笑嘻嘻地说道:“如今英姐儿和刚生下来时大不一样了,真俊俏。”
雯兰看得出她是真心喜欢孩子的,调侃道:“你和妹夫也赶紧生一个,还用得着看英姐儿?”
雯金回说:“该有的时候自然会有,不着急。”
雯兰忽而想起什么似的,脸上全无方才玩笑时的光采,小声道:“我公公婆婆近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