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册就能够通览开国至今会试、殿试考卷和会元状元文章,利人“利”己。
钱掌柜又连连拍几下自己脑袋,想要喊住杨徹,人已经走进人群瞧不见。
“我的财神爷嘞。”钱掌柜慌慌忙忙走进书铺,直接冲进后院去。
张延回头朝书铺看一眼,道:“瞧刚刚掌柜神色,考卷出来前是有人提前买去,还给了封口费。会不会就是孙巍?”
“十之八-九了,提前买去也得有人提前答出来,而且此人才学是能与解元比肩,甚至更深。”
“计尚书?”
杨徹摇头,不太可能,计昶虽是探花出身,但是官场几十年,早就写不出那样文章来了。他前几天也故意去看了计昶最近的文章,风格完全不同。计昶既然这么做,肯定是要避开自己,不会自己去代笔,他也没那么大心力。
依着计昶的身份,找一个这样的人代笔却不难,朝堂天下不乏才子。
这一条街多书铺、字画和文房四宝店铺,街道上往来书生和官宦子弟也多。
沿着街道信步闲逛,两名书生从身边经过,正讨论明年春闱。
高个子说:“明年的状元很大可能是徐懋,他在我们国子监一直拔尖,连祭酒大人都说能入一甲。”
矮个子说:“重华书院的柏煜也一直都是榜首,重华书院可不输咱们国子监。”
“上个月不是被孙巍给压了吗?你说孙巍真的得了仙师点拨吗?听说昨日在聚贤楼大展其才,不输柏煜。还有那位杨徹公子也对其夸赞佩服。”
“杨徹会不会拿下状元?他是安江府的解元,安江府可是才子之乡,而且他的鉴画之才无人匹敌,真正大才子。”
高个子凝眉想了下,点头道:“你这么一说,也有可能,听闻赌坊和花楼都准备摆赌局了。”
两个人说着已走到前头去。
听到别人背后夸赞,心里滋味还是很不错的。杨徹也借着话题问张延:“你觉得我能高中状元吗?”
张延很认真地琢磨一阵,肯定地点头:“公子定然高中状元,徐懋也好,柏煜也罢,不过一府解元,公子可是两府解元。”
这自然是带上了他十二岁考中汝宁府解元。
徐懋之才他没有亲眼见,文章这段时间读过几篇,不输柏煜,还有其他府的解元,或者沉淀多年可能冲出的黑马,以及孙巍背后的那个“高人”。如果此人也是举子,明年也参加春闱,又是一个强劲的对手,他压力大啊!
不知不觉走到街尾,方鉴的字画摊后坐着一位十三四岁少年,粗布短衣,正在收拾字画准备收摊。
“公子要买什么,收摊价,八文一幅。”少年将刚卷起的画重新摊开,准备摆上摊桌。
“不用,方先生今日没来?”
少年将画重新卷起,抬头打量他道:“公子找我师父画像吗?”
“恰巧路过而已,你是他弟子?”杨徹打量面前少年,脸蛋和方鉴一样,晒出来的黑黄暗沉,眉眼秀气,身高还没有长起来,做事手脚麻利。
“是。”少年将桌凳都折叠收进画箱,蹲下身背在身上,显得有些吃力。
“还没到晌午就收摊了?”
“今日卖了不少,我回去还要温书,画明日要卖的画。我师父这几日去庙里烧香了,公子若是寻我师父,要等几日。”抬头看了看天道,“我要回去了。”朝他们欠身,背着画箱走到街尽头拐进左边巷子。
杨徹愣站好一会儿,想方鉴收这么个小弟子,又教读书,又教绘画,应该准备倾囊相授,他这辈子不打算成亲了。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本来一段天赐良缘,从此生死两隔。
而他与那人,也只能隔着权力与世俗遥遥相望。
次日,他准备上礼佛的东西驱车前往城中的昌宁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