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时,芊荨瞟了眼供桌前摆放的三清神像。
“咋滴?不供他们供谁呀?要不明天你蹲上面,我把你当姑奶奶供好了!”
“滚蛋…不许胡说!人家才不稀罕呢…”
芊荨又用力掐了下江沽并又撇了眼那三尊神像投去轻蔑的目光。
“今晚的月亮真圆!”
夜色微凉,月光将影子拉长,一天的喧嚣,轻轻归于静寂…
原本和芊荨还保持一点距离的江沽,不时便会偷偷靠近,当以能听见彼此心跳时,江沽伸手便要从背后将芊荨抱到自己怀中。
可当江沽马上就要得逞之时,他只觉的眼皮发沉,视线也变得模糊了起来!
“晚安…睡吧!”
芊荨静静的守在熟睡的江沽身边,不时又会望望天边的明月和月下角落里那尊孤零零的女雕像!
“哎!宁静的夏天,天空中繁星点点…相思着你的脸…”
“芊荨人呢?”
不知过了多久,江沽感觉自己从昏睡中醒来,独自一人站在院中,芊荨以不知去向。
“我咋怎么不中用,马上到嘴的鸭子又跑了!关键时刻我怎么能睡着了!不应该呀!“
懊悔的江沽昏昏沉沉走回了大殿中,空空荡荡的大厅,昏暗的烛光忽明忽暗,照见正前方那三尊神像却以没了头颅。
“我靠!大殿招贼了!谁怎么把神像的脑袋偷走了?”
“咯咯……咯咯”清脆的婴儿笑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谁?出来…”
这大晚上莫名传来的啼笑声令江沽浑身的汗毛不自觉的竖了起来。
这时一位七八岁模样的红衣女童悄无声息的双腿离地飘到江沽身后,黑暗中那抹红显得格外扎眼,女孩用那苍白毫无血色的小手轻轻拉扯着江沽衣角。
待江沽回过头,在闪电的映衬下,女童童真的双眸正紧盯着自己,嘴角上还挂着无邪的笑容。
诡异气氛衬托下女孩那张纯真的脸反倒令江沽倒吸一口凉气。
江沽脑海中充斥着不安,他隐约好像在那见过女孩,可急忙又想不起来。
江沽毫无底气的问道:“喂,小鬼你你你……你是人还是鬼?”
女童眨了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先是腼腆一笑,紧接着嘴里不停念叨起来:“咯咯…咯咯,哥哥,我叫空空,哥哥蹲下抱我”
这时江沽身体竟然不受自己控制还真的蹲了下去。
因察觉到身体已经不再受自己控制,江沽的内心加剧了恐慌。
“难道我遇到鬼压床了?”
江沽隐约察觉到自己是在做梦,可他想醒却又醒不过来!
在这乎明乎暗似真非真的大厅中,突然烛光变的比刚才亮了数倍。
烛光将空空的脸照的异常清晰,她看着江沽又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喂,小鬼你看我干嘛?”
正当江沽说话之时,空空突然双手生出利爪,如十把短刀“噗呲”一声全部扎透了江沽的喉咙中,顿时鲜血从十个窟窿中喷出。
鲜血溅在空空苍白的圆脸蛋上,她的笑容在脸上凝固,那双本来水汪汪的大眼睛变成两个深深的眼窝,以寻不见眼球,一只只沾有脑浆的蛆虫从眼眶中不断爬出,整张脸开始变的扭曲腐烂,残存的皮肤也变成闷青色散出黑烟与臭气还不停脱落。
空空的笑声变得令人生畏,在大厅中如幽灵般回荡,久久不能散去。
此时脖子多出十个血洞的江沽已经说不出话来,但意识却还清晰。
他觉察到自己的头颅正一点一点同脖子分离却感受不到一丝痛苦!
空气中仿佛充斥着自己血的味道,而他眼中空空那张无比恐怖的脸已经抹尽了他对生的所有希望,弥留之际,仿佛又有千万只血手正用力将他拖进地狱深渊。
这时伴着咔嚓一响断裂的声音,江沽再也感觉不到恐惧,周围一切都变得虚无苍白,空空仿佛又变回了女童的样子。
“咯咯…咯咯…”
空空半面脸微笑,另外半面脸阴沉,而她手中多出一颗滴血的人头,那张脸正是江沽…
“我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了吗?还是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被空空抓在手里的江沽头颅望着自己哪具无头的身体眉宇间透露出不甘心。
“哎,也不知道地府有没有金钱和美女…”
这时江沽突然察觉空空的样貌竟和昨天自己车轮底下压到的布娃娃一模一样,还穿着同样的红衣!
江沽双眼缓缓的合上,这时一道白光闪过,江沽又觉得一阵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