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六姐惊慌地问。
“要不，我们放过它吧，反正火精已经回来了。”八姐疲惫地劝道。
“姐姐哥哥们，不要停下来！要我说肯定是因为先前火精被夺，让我们的力量不平稳，所以现在就是要好好教训教训那条龙！”十弟看着很累，骨子里却一点不肯认输。
就在我们争论不休时，大姐的声音从斜上空传来。
那时接近黎明时刻，天空本该蒙蒙亮，却在我们集体的映照下极速褪去黑色，变得大亮。
于是，那一天的清晨来得奇早。
大姐看到我们却没飞下来，而是警惕地转向身后，眨眼间，黑龙在它身后近处现身，从云中窜出，又立刻遁入另一团云，二哥三哥仍然紧跟不放，尽管它俩的身体已如两团火球，但僵持了大半天，它们都不愿罢休。
于是，那一天的正午也到的奇早。
大姐的身体出现了和我们一样的反应，在集体身体不适的状态下，五哥建议我们回汤谷，可我们一半都不同意。
“好不容易等到黑龙，必要让它尝些苦头，好弥补这么多年对咱们的亏欠！”七哥嚷道。
“你没看到它身上都是伤吗？！这些年凤凰族绝对没有善待它，我想端穹也定是有心无力。”
“大姐你别说了，既然龙族护不住它，凤凰族也刁难于它，那我们何必放过它呢？是不是？”
时间流逝如水，那一天，没有夜晚。
玉玦前辈知晓却无法提供援助，在碧落池边一圈圈焦虑徘徊，可我们已经没法顾及许多了。
时间大概过了一天多，二哥和三哥终于拖着透支的身体回到我们中间，悲伤地告诉我们没追上。
但它们说给黑龙添了很多新伤。
我们在一旁悬停，沉默地听大姐无奈斥责它俩。
我实在累了，干脆闭眸养神。
也就是在养神之时，姐兄弟接连不急防备的叫声惊醒了我。
我睁开眼，看到一根白色的箭杆横在眼前，而身旁的四姐眼神平静中带着哀伤，它一仰面，直直地坠落下去。
我的思维突然像崩断了一样…………
“嗖—嗖———”
“三哥、五哥！”
下一刻，它们也从我的视线中脱落出去。
“嗖——嗖嗖————”
“六……六姐、二哥七哥！！！”
我惊恐地看着白箭精准地扎向它们！
“噢！！！”八姐被击中，落下前它问了最后一句话：“大姐，为什么……”
大姐顿时泪落。
“小十！！！躲到我身后来！！！！！！”我向着十弟狂喊。
“九姐、大姐，我害怕！！动不了了！！！救我！！！！啊————”
“凡晞！！！”看着坠落的十弟，大姐悲呼：“你平时那么机灵，怎么关键时刻躲不开呢？！！！”
“大姐——大姐——大姐————”我又惊又怕，完全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平生第一次朝着大姐那样无助地放声哭喊。
大姐一猛子冲到我身前，张开双翼将我完全遮住，将火精转移给了我。而它眼中血丝如网，声音嘶哑地对我说：“小九，你一定要活着！！！一定要回去！！！金乌族的未来全靠你了！！！！！”
“嗖————”
“大姐！！！”我听见了箭划破了天空的声音，大姐身体向前微倾了一下，低头再次说道：“小九……别害怕，这是必然结果，早晚会发生，别怨恨别报复，等着我们……来……指引……你。”
“我，明白…………”
我怔怔地注视着大姐的身影在洁净的云朵中留下最后的印记。
没多久，天空变回清蓝，凉风照常吹过，陆地上传来人类热烈的欢呼声。
我的精神萎靡，力量却在恢复，凭借姐兄弟们最后的生命力，返回了汤谷。
但我决定不再正常当值。在失去了这么多之后，还有什么理由支撑着我如常生活？
玉玦前辈来看我时，淡然地说了一句：“你会明白的～”
我靠着扶桑，思绪飘到甘渊那头。
“苍天之下，乐悲同世；怜外体己，终无二致。”
幼时一次偶然，我听姨母为大姐梳理毛发时对它如此说。
当时大姐问姨母什么意思，姨母也是慈爱的笑着回答：“你会明白的～”
——————————
“是的，我知道我会想明白，但不是现在。”我说。
“没关系，我刚知道的时候也是像你这样，慢慢接受就好~”玉玦前辈回答。
注：
关于“十金乌”：中国上古神话中的神鸟，乌鸦形态，太阳的化身。至汉朝时被认为有三足（为了区别于普通乌鸦），又称“三足乌”。生活在汤谷（即“旸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