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脱。”
唐佑孄哭着问:“哥,鞠钟鼎的医术名扬天下,他肯定能治好娘。娘即便是不敢见唐钊,她也应该相信鞠钟鼎的德行。”
唐保宣看着这个依旧纯真善良的幺妹,叹了一口气:“老太太身上有蛊,跟钊儿身上的蛊为母子蛊,以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但唐钊自小泡着药罐子长大的,没想到阴差阳错,让蛊虫慢慢的没了弊端。
反倒是老太太没了钊儿,必死无疑。
钊儿这是还念着养恩,想着给老太太拔蛊。”
唐佑孄听到唐钊不计前嫌,更觉得老太太没有活下去的理由,想是这样想,但是作为儿女还是希望娘能健康长寿:“我去跟钊儿说,让鞠钟鼎来拔蛊。”
唐保宇摇头:“我已经让鞠钟鼎来看过,拔蛊与否,左右不了老太太的寿数。”
唐飞压抑的哭声传来。
唐保宇和唐佑孄双眼转向陆曼曼的房间,飞奔过去,就看到床上的陆曼曼穿戴整齐,已经奔赴黄泉。
“飞叔,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唐佑孄进门看了陆曼曼一眼,就瘫坐在了地上,此时她跪着一步步到了床前,仰着头,问唐飞。
唐飞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老太太吞金...去了...”
不一会儿,匆匆赶来的唐则,看到老宅一侧的巷子里,唐钊怔怔地站在那里,双眼无神地看向老宅。
唐则快步凑近,问道:“进去吧?”
唐钊摇了摇头,催他走:“你快去吧。”
唐则也不急,苦笑道:“进去换了衣裳,趴在她跟前,如果哭不出眼泪,只干嚎,大家应该不会怪罪我吧?”
唐钊白了他一眼:“与我何干。”
唐则无奈地笑着,“说实话,以前我是真恨你。她怎么就为了你的灵丹妙药不顾我的死活?”
唐钊也不落下风:“她给你们请的都是长安城名声极好的夫子,教你们四书五经,而我只能跟在她身边,学那些见不得人的阴谋阳谋。”
好吧,彼此彼此,彼此羡慕。
“哟,还争风吃醋哦?”
唐钊转身,“赶紧去哭奶奶吧,不然可没你的地方表演了。”
唐则看着唐钊看似潇洒的背影,勾起唇,快撵了几步,勾起他的肩膀:“你这名义上还是唐家人,你也得去一起哭。”
唐佑孄跪在棺前,一把一把地往火盆里扔进纸钱,老太太一辈子风光惯了,大手大脚花银子,讲排场也习惯了,到了
霍三星已经闻讯赶过来,看着唐佑孄瘦弱无助的背影,只觉得整个心都疼到发抖。
霍三星见唐佑孄在烧纸钱,唐保宇在门口迎宾,便开口问道:“唐飞呢?”
这种事,有很多讲究,有大管家在,总归会有条不紊一些。
唐佑孄红着眼睛摇头:“不知道。大概忙着迎宾吧。”
唐飞根本没有出面,迎宾处没有,守棺这也没有,他是老太太临走之前在身边伺候的人,也是他第一个发现老太太自杀,现在怎么突然没了踪影。
龙池边上,深更半夜,有呜咽的痛哭声音,一阵一阵、似有若无地传来。
吓得更夫绕道而行。
今夜没有月亮,龙池边上一片漆黑,只有被夜风掀起褶皱的池水,有星星点点的倒影。
一个头发花白的人,正坐在池边,放声痛哭。
这人正是众人找不见踪影的唐飞。
唐飞是汤老太爷的贴身小厮,因为头脑明白,有眼力见,一步步坐上了总管的位置。
陆曼曼嫁进唐家后,便开始掌管后院,跟唐飞接触也渐渐多起来。
陆曼曼头脑缜密,行事果断,汤老太爷也知道她这一点,产业上越来越多的问题也都会讨她一个主意。
唐飞见多了各府的当家主母,都是文文弱弱,一副经不起大世面的样子,见到自家爷找了一个如此能干的小娘子,减轻了自家爷很多烦恼和负担,更是对陆曼曼格外的敬佩。
唐老太爷走了以后,唐老太太一个小娘子不仅恪守妇道,把四个孩子都一手养大,而且养得很好,更重要的是里外一手抓,把唐家的祖业扩张了不止一倍。
别人都说陆曼曼行事太过刚硬,心狠手辣。
虽然大兴朝小娘子地位也不低,但是孤儿寡母总归容易让人动些心思,如果不是陆曼曼这般强硬,唐家老宅早就成了一片废墟。
“唐飞,你说你家爷,怎么忍心抛下我们孤儿寡母,就这么走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陆曼曼偶尔也会看着天空中皎洁的月亮,问一句唐飞。
“夫人,您受累了。”
那时候的陆曼曼还十分年轻,就早早抛去了桃红柳绿的襦裙,整日一身青黑,头上也不见金银首饰,最多的是玉簪。
她在用一切可以证明自己年少老成的装扮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