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程大宇的手机响了，他匆匆看了一眼，说：
“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
“好，请便！”
眼看程大宇走去接电话了，沈兰兰起身走向卧室——她想去看看林松的情况——
她站在房间门口、小心翼翼地向里张望——
林松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看来是睡着了，她松了口气，但当她刚要转身离开时，她又看见林松在床上痛苦地扭动——
她冲进去，俯在床边，问他怎样——
他喊痛，眼睛还闭着，仿佛是梦魇，但他满脸病容、额上淌满细汗……
她着急，问他哪里痛，他用手按着肚子，她又问，那要帮你揉揉吗？
还没等到回答，他闭着眼、一把抓住她的手、往他肚子上猛按下去，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他的肚子又冷又硬——
他按得用力，她心惊肉跳，她说：
“部长，你轻点……”
而他嚷，“痛，好痛……”
他痛得失去神智，好像一瞬间变成不讲理的小孩子，沈兰兰芳心大乱，只好顺他意、用她的柔软小手，去消解他那顽固要伤害他自己的身体——
渐渐的，他不再扭动，呼吸也稍有平稳，但头发都被汗湿到粘在脸上——
沈兰兰腾出一只手去拿纸巾帮他脸上擦汗，一边忍不住碎碎念：
“真是的，胃不好就别喝酒了！真当自己是超人吗？哪有超人连架也不会打的！就算是小舅子，也没必要站着挨打吧！这么爱当圣人怎么上班的时候不少骂我们一点！——”
没想到沈兰兰的自言自语，竟然都被林松听到了——
“沈兰兰你怎么还不回家睡觉？！”
沈兰兰大吃一惊——
“部长？你醒啦？”
“被你吵醒的！”林松叹了口气、勉强撑开眼皮，“你干嘛还在这儿？”
“我？……我担心部长啊！”
“担心我什么？”
沈兰兰被噎到了，她气急败坏地站起身说：
“谁、谁叫你非要当我面挨打啊！搞得我像共犯一样！”
“哈？”林松愣了一下，然后一边从床上坐起来一边说：“那不关你的事啊……”
“可我就是良心不安嘛！”
林松突然笑了，他抬起头道：
“你这是在替你男朋友向我赔罪吗？”
“才不是！”
“好啦，没事啦……”林松无所谓地摆摆手说：“已经很晚了，你赶紧回家吧——”
正说着，摆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嘀嘀响了两声，林松伸手去拿——
“怎么啦？有事？”眼看他看完手机后脸色越发煞白，沈兰兰担心地问。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朝房间跑来——
“林松！你收到信息了吗？”
林松面色严峻地点点头。
程大宇又一脸惊恐地冲进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赵谦会发这样的信息来？”
沈兰兰忍不住好奇地问：
“到底是什么信息啊，为什么你俩的表情是这样的？”
见林松没说话，程大宇代替他回答：
“赵谦突然约我们去打球！”
“哈？现在？”
沈兰兰无法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林松下床换衣服——
程大宇在他身旁团团转：
“林松，你不是真的要去吧？”
林松说当然。
“可是赵谦他不是——”
林松迅速瞪了他一眼，程大宇满脸委屈地闭了嘴。
林松穿好衣服，离开房间，程大宇和沈兰兰双双尾随着他，走到客厅，林松扶住墙，他剧烈地干呕了一阵，随后又掉头跑去卫生间——
沈兰兰问程大宇：
“你们平常也会在这个时间去打球吗？”
程大宇瞪着眼：
“我们仨都已经很久没在一起打球了！”
“那是怎么回事？”
程大宇把头甩得跟拨浪鼓一样：
“总之不对劲！”
林松吐完出来了，脸色白得跟鬼一样，沈兰兰急道：
“部长你这个样子确定还能打球？”
林松白了她一眼，道：“不关你的事，赶紧回去吧——”
说着，他往前迈了一步，结果膝盖发软，差点就跪到地上，幸亏沈兰兰及时扶住他，但他马上又轻轻甩开沈兰兰，他对程大宇说：
“你先去开车吧，我到楼下等你。”
程大宇一脸被逼无奈的样子夺门而出。
林松靠在墙边微微喘气，刚刚吐过，头还发晕，但是没办法，是赵谦来的短信，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