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太严肃,晏传义也不指望钟哥能给出什么金科玉律,聊得开心就好。
“哈哈哈,果然还是你见多识广,等我和县令混熟了,会把你说的这些告诉他的。”晏传义放下被自己喝了个干净的茶壶,从货箱上站起来。
裹着被子躺在左边那张床的钟哥,放松地打了一个来回滚,语气开始变得懒洋洋的:“不管广言县今后会怎样,反正我很确定,你肯定只能穷得了一时,不可能会穷一世!”
这会儿晏传义还是一身风尘仆仆的体面衣着,冠发整齐,雪衫脱俗,烛台里的油却又要再添了。
“你过奖了。”
眼前的烛火明明灭灭,光线变得微弱,他又剪下一块灯油,小心翼翼地添进旁边放了一大堆杂物的烛台。
“传义,刚才与我们同在大厅的那姑娘长得可真美,而且还非常大气,在这种小地方可不多见,你可认识她?”
烛火又明亮起来后,他以为快要睡着的钟哥,又卷着被子坐了起来,好奇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她,她……”
晏传义竟一时找不出适合形容他与林晚殊关系的词语,支吾几下后,还是决定明确地说出:“她,她即将会是我的妻子。但我们现在什么也没有,还不能成婚,所以我就来跟你挤挤了。”
“那你可真是有福气啊,在一无所有时,就有这等绝色佳人守候在侧。”
还没从帝京逃出来之前,林晚殊的姐妹们也是这么对她说的。
“对了传义,方才我问掌柜要灯油的时候,他好像很抗拒的样子,定是在不满我变着花样儿占他便宜。”钟哥卷着被子趴在床单上,看向桌上的烛台,“我们还是早些熄灯休息吧。你快去洗漱,我留灯等你回来。”
人家那是嫌弃你不肯伸手接东西。
“你说得是,只是洗沐的地方在哪?我看这房中并无盆桶……”
他仔细打量了这屋子好几番,也没看到哪里可以洗澡。
“下楼,在后面的庭院。水温非常合适,浴室特别暖和!”
刚才都忘记与林晚殊确定对方住的房子在哪了,真是他的大意。
没人与她做室友,她肯定找不到浴室在何处,他打算自己洗完之后,再去提醒她。
他循着走廊里微弱的烛光,走到了月照灯明的后园,从这里可以看到楼上的一间间房子里,大多都已经熄灯了,只有两三间还亮着。
一间是他和钟哥的,位于走廊最中间。
还有一间是他们左边的邻居,里面大概率不是林晚殊。
剩下位于走廊最右边的那间,估计是林晚殊的,和最左边那间一样,拥有两扇窗户。
晏传义往专门为沐浴而修建的小厢房走,却听到里面有水细细流动与人轻轻哼唱的声音。
“兄弟不要急,我马上就好了。”
在等待的时间里,他往林晚殊房间多的那扇窗户那边走,果然看见她正倚靠窗边,脸上略有几分愁容。
直到看到他出现在楼下,才莫名其妙地绽放了笑颜。
看到她笑,他自然也就不觉疲惫地,抬起头看着她微笑。
这一夜月好风甜,佳人浅笑胜过盛春百花,使得这秋也胜帝京春。
“哗”——
晏传义被一大桶温热的水淋成了落汤鸡。
待他回过神来,还看到有一只黑漆漆的老鼠,跟自己一样全身湿漉漉的,还冒着一缕缕热乎乎的水气,拖着全身沉重的毛发,从他脚下开始拼命地往前跑,没一会儿就不见了身影。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一桶泼在他身上的水,刚才还装着那只老鼠。
本来他还只觉得倒霉,一想到这里,他开始觉得恶心。
“不好意思啊兄弟,浴室里突然进来个老鼠,我费了老大劲儿才抓到。它最后出现在我刚接满温水的沐桶里,我干脆,干脆把整桶水给泼出去了……”
刚才在浴室里与他说话的那个男子,此时拎着一只空空的木桶,赤着上半身,心有余悸地朝他走来。
楼上的林晚殊见此情,万分焦急关切地,带着干毛巾飞奔了过来。
“传义——”
“传义你不要紧吧?这都入秋了,被冷水这么当头一浇,定会染上严重的风寒,你快先把自己擦干。”
林晚殊跑到他身前,递给他一块洁白厚实的干毛巾。
“还好,他泼的是适合洗沐的温水,我应该不会染上风寒……”
晏传义摘下头上的饰品,用她给的毛巾将头发用力包起来。
她看到他身旁不停氤氲出温暖的热气,这才松了一口气。
此时他的身边,居然还比别的地方要更暖和。
他从未湿透到这个地步,水将洁白的衣衫变得很是透明,借着皎洁的月光,里面紧实的肉与好看的曲线,她看得一清二楚。
趁他正在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