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宗志咽了咽唾沫,话到嘴边,叫出一个字:
“哥。”
比起欧阳哥哥的称呼,大打折扣。
银牙非但没介意,还愉快地回应。
姜宗志跟着婢女欢喜去了。
银牙立刻招呼一个年长的婆子到身边,先拿出许多钱来:
“看好姜宗志,让他在大牢里多待会儿。要是他出来的早,就带他再耍一圈,到小厨房吃饭。”
婆子看到钱,两眼放光,连连点头答应,双手接过银牙的赏赐:
“银爷,老奴明白。”
银牙很是满意:
“出去关紧门窗,谁也不让进来。记住,还要关紧嘴巴。”
婆子拿着钱出去,赶紧把门窗关得死死的。
银牙看着沉睡的姜雨芫,心中荡起层层涟漪,层层欢喜,层层爱意。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这般情深。
银牙轻轻在姜雨芫身边躺下,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弄醒了她,荒废这美好时光。
尽管他知道,姜雨芫还不可能醒来,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但他还是担心,万一失控了呢?
银牙可不想这美好稍纵即逝。
他侧身面对姜雨芫,靠得不能再近。
几乎面贴面。
近距离下,姜雨芫的乌鬓,额头,眉峰,睡眼,鼻翼,朱唇,粉颈,伴随着呼吸,有节奏起伏的胸脯,纤长,还未完全成年的手臂和双腿,那么真实,美好得让银牙心中颤动。
他轻抚姜雨芫,从发丝开始,一直向下。
勾了勾姜雨芫颈间的红线,朝红线吹了口气:
“从此,你颈上的红线只有我能解开。”
抚到姜雨芫手腕,轻拉一下,自语:
“你们这些人哪!以为全身系满红线就能求得平安喜乐。”
心中一动,稍稍用力一扯,拉开姜雨芫左手腕上的红线,问姜雨芫:
“有我保护你和宗志,有什么可担忧的。雨芫,你身上系这么多红线,不会小气到舍不得这一根。我施通魂术,把我这根和你身上的红线暗暗结为一体,无论你不在我身边,离我有多远,我都能通过它知道你是否安好。”
银牙都快把自己说感动了。
将那根红线带在自己左手腕上,施展法术,连通自己腕上和姜雨芫身上的红线。
半搂着姜雨芫,缓缓闭上眼睛,口中呢喃:
“明日你醒了,我门就走,回涂山,去看我师父老树精。有他在,帝姬和妖王绝不敢叨扰我们。我那儿碧草如茵,绿水长流,杏林连绵,赛过天上仙境。只要你来了,我就再也不离开了,以后,我要比师父更强大,强过帝姬和妖王,守着你们......”
姜宗志回去时,一路上忧心忡忡。
银牙早已醒来。
姜雨芫也醒来。
银牙扶着她坐到桌边。
“宗志和阡陌呢?”
她问。
银牙如实相告:
“宗志去看欧阳道川,阡陌,葬在东封府外。”
姜雨芫没有像他预料的那样恼怒吵闹,平静得让人于心不忍:
“阡陌去了,总要入土为安。只是,我没能为她做什么,都不知道她埋在哪里。”
银牙陪着小心,安慰她:
“我带你去祭拜,雨芫,只要你好好的,明天身子就能见好,我们带着宗志去。祭拜完就不用回东封府了,直接去涂山。”
“涂山?你要带我和宗志去涂山?”
“涂山是我的地方,那儿宁静祥和美如仙境,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你一定会喜欢。宗志也会喜欢。”
“不行,我们要去东鱼谷。”
姜宗志站在门外喊。
银牙居然没有察觉姜宗志听到了一切。
不过,姜宗志不是阻碍,决定权掌握在姜雨芫手里。
银牙没有急于表达自己的意见。而是招呼过来一个婢女,示意她去端来汤药。
姜宗志耷拉着脑袋,尽量显出欣喜的样子,走到姜雨芫身边:
“你好了。”
姜雨芫推开银牙,
银牙偏要喂姜雨芫喝汤,姜雨芫无力跟他纠缠,只有顺从。
“姐姐。”
姜雨芫绕过银牙,拉住姜宗志:
“宗志,你去哪儿了?”
姜宗志脸上写满委屈:
“姐姐,欧阳哥哥是不是会死在牢里?阡陌已经死了,不要让欧阳哥哥和蒲姑姑也死掉。”
他的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砸在姜雨芫手背上,那么沉重。
银牙顺势而为:
“明天,一早我去找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