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手,柴大寿的目光则跟随着我的手移动。“从现在开始还不算晚。”我说。
柴大寿冷不防扯住我的手,将我从床上扯到他的怀里去。我的鼻子撞上他的校服领子,因为下意识分泌出的生理盐水在眼眶里打旋而闭上了眼。
他扯开我的衣领,我的肩膀被冷风袭击而身体下意识抖了抖。我的大脑还没来得及反应出他现在在做什么,就迅速地从肩膀的神经传导来的信息感知中得到了疼痛的信息。
他在咬我。
像是在报复什么一样,他咬的用力的要命,让我产生了“说不定骨头会被咬断”的恐慌。
他很快便松口了,像鲨鱼一样的咬合力还有两颗尖锐的虎牙让我在看到那个大白鲨玩偶的时候生出了恐惧的心情。我扭头看向自己的肩,上面有两排整齐的又带着血的牙印。
我又看回他,一句“你发什么疯”在嘴边却又说不出口。一是担心他又咬我,二是他现在的眼神夹杂着悲伤,看得我不寒而栗。我被你咬了一口你弟弟妹妹被你揍了十多年,现在倒给你先难过上了。我在心里腹诽道。
“……如果不是你出现在我身边,”柴大寿低声说,“我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感受到这种既憋屈又迷茫的心情。”
“你现在是在怪我吗?”我心中火起,语气也控制不住地凶了起来。
“算是感谢吧。别生气。”柴大寿抓住我的双臂晃了晃。
很恐怖。
这样的柴大寿非常、非常的恐怖。
比起他扬言要打死我,现在他晃着我让我别生气的这语气让我感觉更加恐怖。
“……我有时候真的不理解你在想什么。”我迟疑着开口说。
“因为你是利益至上还讲究合理性的恶魔,”柴大寿松开我,任由我失去支撑点而倒下去、整个人都摔到他身上,“不理解人类的爱是正常的。”
“既然说我是恶魔就别在家庭这么有人情味的话题上询问我啊,”我把脸从他结实到有点像石板的胸肌上抬起来,挣扎着想要起身,“明明是个虔诚的基督徒,去找你的上帝或者圣母问问好了。”
柴大寿单手提着我的后衣领把我提起来一些,然后用另一只手掐住我的脸。他的核心力量强的吓人,保持这个支撑点超少的负重动作看上去完全不吃力。
“因为是你这个恶魔教我‘爱’应该是什么样的。你的错。如果没有爱上你,”他说着,低下头轻轻将双唇贴上我的眼睛,片刻后移开,看着我的眼睛说,“我还能毫无负担地用着过去的生活方式。”
我被他好像信仰了不得了的宗教的迷信举动吓得不轻,不敢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