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怅然若失,心中不是滋味儿。于是就有人酸酸地问向瑞午:“许端午,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会敲鼓呢?!”许端午尴尬地笑笑,低下头没回答。虽然许端午没有看周围的女孩,但她却明显感觉有两道冰冷的目光睨着她,她抬眸一看,那人正是她的班长吕卫红。
也就是风驰电闪的瞬间,许端午就在原主的记忆里扫描到了这人的信息。她姑父好像是校长的什么远房堂哥,平日里,就凭这么个七拐八拐的关系,也成了她在学校老师同学中炫耀的资本。原主的许端午性情耿直,对她平日里在同学当中耀武扬威的作派很是看不惯,为此两人从前就有过一些小摩擦。但重活一世的许端午,可是没有兴趣和这些小毛孩子有什么刮扯,她还有很多正经事儿要做呢。
看着吕卫红那满眼泛酸的样子,许端午并不理会,她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看向远处,就见有两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那是自己的弟弟许夏至和堂弟许春天。俩人正蹦蹦哒哒地向操场边上的乒乓球台跑去,看来是放学后跑到这边打乒乓球的。端午见了,就想抬步去找他们,可哪知这个吕卫红却没打算放过她。
当这群女孩正经过操场边那几张简易的、用砖头水泥搭建成的乒乓球台时,吕卫红觉得时机到了。因为这里,一群放了学的男生正在这里聚堆,他们或是打球、或是围观,而且,她还看到了许端午的弟弟也在其中,简直太好了!她就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让许端午出丑。当鼓乐队指挥,她许端午也配?!
思及至此,吕卫红立即提高了嗓音,用夸张的声调对身边的女生说:“你说什么,许端午敲鼓是她妈教的?”这声音很是尖锐,连围观打球的那群男生都闻声转头看来。吕卫红见状就更是得意,她继续拔高了声调大声说:“许端午她妈是谁?你们认识吗?”旁边的那个女生立刻会意,拔高了声音应道:“她妈是谁你都不知道?!就是前些时候改嫁的那个…”吕卫红一拍手,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继续夸张地大声说:”哦,我想起来了,不就是前几天改嫁给一个瘸子的那个不要脸的寡妇么?”
周围的女生听罢,就跟着哄笑起来,一道道鄙夷的目光向许端午投来,许端午的眼前是吕卫红和那几个女生夸张讥讽的笑脸。而且,端午用眼睛的余光还扫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许夏至和许春天。她无睱仔细地看他们,但她能想象得出夏至现在的心情,她只知道,她不能当着弟弟夏至的面受屈辱,她要反击,强有力的去反击!
于是,她立即停下脚步,转过身,一步步缓缓地走向吕卫红。她目光冷然,语调平缓,但声音却镇定有力:“吕卫红,你知不知道,你这是什么言论,你这就是封资修!”“呦,她这是脑子被打出毛病了吧,封资修?污蔑同学才是封资修!”吕卫红身旁的女生帮腔说。许端午轻蔑地看了那说话的女生和吕卫红一眼,然后继续冷声说:“污蔑?!推翻了三座大山,反封建这么多年,你身为学生干部,还敢用封建主义的说辞污辱妇女这是罪一;我妈妈嫁的是保家卫国的革命军人,是用鲜血和生命与侵略者拚杀的战斗英雄,你辱骂战斗英雄是瘸子?!这是罪二。你站在封资修的立场,帮阶级敌人辱骂战斗英雄,抵毁、攻击军人婚姻,你想干什么?给侵略者当帮凶,帮封建阶级搞复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