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二,叶琬愔在国学司学了差不多两个多月,与班中同学渐渐熟悉。
在过几日就是端阳节了,国学司除了休沐在节日也会提早放学,今日下了学闻人曦如往常一样同她走一起。
“初五那天你有事吗?”闻人曦问。
叶琬愔思索,初五也就是端阳节那天,以往都是一个人在府里过的,想也没什么要事,回答:“那天无事。”
闻人曦听闻点头,随后说:“那日越河会有赛龙舟比赛,我们一同去看看吧?”
闻人曦眼中带着期待,叶琬愔也觉着自己太久没有看过了,所以答应她那日一同过去,闻人曦听她同意很是高兴。
她们走出学堂,出了女子这边的学院,正到走廊拐角处,忽而身旁匆匆跑过一个身影,不小心碰到了叶琬愔,两人差点被拌到。
对方见状忽而匆忙道歉:“对不起,姑娘你们没事吧?”
他撞得有些大力,叶琬愔觉着肩膀生疼,看清对方是名男子,身穿国学司衣裳,胸口秀着“天字甲”字样,她揉揉肩膀,说道:“无事。”
闻人曦则是有些埋怨,睨了那男子一眼,“你怎如此莽撞?”
那男子挠了挠头,朝两人鞠礼,“两位姑娘,实在对不住,是在下过于鲁莽了。”
闻人曦转身查看叶琬愔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关切询问,“你有没有事?”
叶琬愔摇头,“没什么大事。”
闻人曦松了口气,好在没受伤。
冒冒失失,她看了一眼男子,将叶琬愔拉过一旁,抱怨道:“好在你遇到我们不和你计较,要是撞到了不好说的人看你怎么办?”
那男子自知理亏,嘴上一直说着对不住,随后他扯下腰间的玉佩递过去,“这是在下随身携带的玉佩,眼下也不知拿什么赔付姑娘,待孟某回府过后再拿其他物件同姑娘赔罪。”
“谁要你的玉佩?”闻人曦出声,叶琬愔一介女子怎可轻易接受他人东西,对方又是个男子,要是她接下只怕会扯不清。
叶琬愔一看那玉佩就价值不菲,她摇了摇头,“公子收好吧,我并非要向公子要东西。”
那男子也觉此举不妥,忸怩收回,因自己有急事也不想多在这里磨蹭,最后他再次向两人道歉。
此时他身后传来一道声音:“逸之,你怎还在这?”
男子转身看到来人,他有些窘态,“辰安。”
叶琬愔听到他唤来人表字,抬头就看到容奕朝这边走过来。
容奕看向孟南星手中的玉佩,再看向一旁的叶琬愔,不知三人发生了何事。
叶琬愔抓了抓闻人曦的手臂,“我们走吧!”
她拉着闻人曦从容奕身边擦肩而过,看也不看一眼对方,直到走出国学司都未曾回头。
容奕看着把他当陌生人的叶琬愔,心中有些难过,他不知为何叶琬愔对他视而不见,甚至存有敌意,他明明没有对她做了什么不是吗?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了,也不知怎的,心中闷了一口气,想找叶琬愔问个清楚,可对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从太后寿辰初遇她红着脸落在自己怀里,一脸醉意抚摸他,再到灯会她言笑晏晏的样子,他都记在心里。那日晚上她说再见面就当不相识,他还只当是寻常女子家欲擒故纵的手段,可没想到那话却是她的真实想法,还当真不相识了。
如今再见面,对方竟然理都不理他,往日在学堂里打了照面她也躲得远远的,生怕碰上他。
看花灯那日,他跟上叶琬愔,站在桥上一直注视着她,看她同女童说话,看她放了天灯,看她说自己未曾有心爱的男子,他心里本是有一丝庆幸的,而庆幸过后却是惘然。
庆幸她还未有心爱之人,惘然不知以后会是哪家公子能入了她眼。
他想,他大概是中了邪吧,不然怎么会不自觉注意到她,心思有时候也会跟着她身影转。
孟南星见他仿佛失了神,伸手在他面前晃动,“辰安知道那两人?”
容奕回过神来,“你问这干什么?”
“方才我不小心冲撞了那女子,想赔罪来着。”孟南星同他说了方才情形,解释到。
容奕知道他说的是叶琬愔,心里莫名不想让别人同她牵扯上,冷淡的说:“不知。”
他没再同孟南星说话,说完就冷着脸离去,留下孟南星一脸茫然,不知是谁又惹了他不快,不过想他与容奕同窗以来,他都是一脸漠然,自己早已习惯,也就没当回事。
叶琬愔上了长公主府马车,与闻人曦道别后回了府邸。
白芷白榆准时出来迎接,见她回府笑着同她进到府里。
“太后今日给郡主送了把琴,还说日后要为您请师傅呢!”白榆想到今日从嬷嬷手中接下那琴,琴身通体光滑,一看便知是把好琴。
叶琬愔同她们进到屋里,看到桌子上用锦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