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人将他拉了过去。
刚从梦中惊醒的林淼只觉得腰上突然压了一座山,发出一声闷哼的同时又听到一声惨叫。她睁开眼,只看到自己的身上压了一个人,仔细一看,马文才的脑袋撞在了软榻边上。
伤了脑袋的马文才撑起身子站了起来,眼睛却一直看着林淼的脸,他倒要看看这一次林淼要怎么道歉。底气不足的林淼躲着马文才的眼睛,支支吾吾,“文才兄,都说了我睡相不好,以后你还是离我远一点。”
“是吗?所以我来叫你起床,伤了脑袋还是我的错了?”
听着马文才的话,林淼仰头,看着马文才的脸,这额头上的红色大包甚是醒目。马文才皱眉,脸色痛苦,嘴里还抽着气。
“行了,你先起床,等会儿我再收拾你!”
马文才抚着额头出了门,林淼只听见马统惊呼“少爷,你这是怎么了!”的声音。
又是一声浑厚的钟声,林淼出了房门。马文才正站在院子中间,日上三竿,此时阳光正好,穿过枝桠落在马文才的肩上,斑斑点点撒在他的侧脸上。听见有人推门出来,马文才转过身,林淼急忙收回了视线,低头下了台阶。
刻意掩饰却让动作更加明显。
马文才也不是个傻子,林淼总是盯着自己看,换做谁都会发现这视线的,马文才佯装没看见,挤着眉毛,故意将侧身站着,将头上的包对着林淼,装出有些生气的样子。
低着头的林淼在马文才面前停住脚步,面露愧色,郑重行礼,“文才兄,刚刚真是抱歉了。”
“我可没看出你有一丝抱歉的样子,我这脑袋现在可是疼得不行,这可是第二次了。”马文才说着,靠近了林淼,俯身将自己的额头用手指着自己的额头,让林淼瞧个清楚。
有些沁凉的手指触在马文才的额头上,马文才一愣,“文才兄自然大度,即便我拔了老虎的胡子,文才兄也肯定会放我一马的。”
林淼不怀好意的语气让马文才觉得有些不对劲,林淼可不是一个会乖乖听话的人,在这些学院里,她除了会听夫子的话,其余的人她可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马文才刚想到这里,便要后退,却不曾想敢拔老虎胡子的人居然先一步抓住他的手腕,按住了他的额头。“哎呀!”
“还想不想好了?”
这句话何其的熟悉。
“你胆子不小啊林淼!”
马文才回过神,捏住不安分的手,皱着眉,这一下是真的痛了。看着马文才现在的表情林淼才露出满意的笑,“文才兄,骗人可不行啊。”
林淼心头笑着,这浮夸的演技还想要骗过她,马大公子还是应该好好进修一下。马文才又气又笑,林淼不但胆子大,也记仇得很,这一点,和他真的像极了。
这话,马文才听着像是在哄小孩一样的话,犹记得上次端午也是,红鸭蛋这种小孩玩意儿,她也稀奇得很,硬是要塞给自己。说起来,那个香囊还在自己床头的木盒子里放着。
“你这么说,还是我的不是了?”
瞧着笑脸盈盈的人,马文才面上有些发烫的人,先放开了手,“行了,我可不想迟到。”
陶渊明换了教习方式,这座位也大有变动,角落的人突然之间就坐在了夫子的眼皮子底下。林淼浑身都觉得不自在,后背发凉。陈夫子拖长的声音在她脑袋上方响起,又是一阵头皮发麻。
不多时,学子们开始诵读文章。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