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什么时候对我这么上心了?要是打饭的时候能让我插个队就好了。”
湿了鞋袜的王蓝田,一手提着袍子,垫脚,指着林淼开口就骂:“你是不是活腻了,敢往我这里泼水!”
林淼没理他,朝他们身后不远处看了看,嘴角一抽,神色不爽。
马文才站在院门处,抱胸靠在门上,耸肩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
随后踏进了院门,王蓝田二人迫于他家的权势,向来以他马首是瞻,唯命是从。一个眼神,二人就灰溜溜跟在他身后。
要是没有马文才,这种日子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还没等她坐下半刻,白日里对她没有好脸色的秦京生点头哈腰向她问好了。
只因为,秦京生先前砸缸被她教训过。
林淼的安宁突然被打乱,燃了盏灯,便提剑去了校场,白天校场这一片是马文才他们的地盘,她很少到这边来,晚上练剑用来消磨一下时间也不错。
她抽出长剑,刺,挑,记不清剑招,就随着身体记忆自由而动,一来二去居然也像套剑法了,比起鞭子,她还是更喜欢用剑。
黑暗中,一个人影在偌大的校场上舞剑,后来一步的马文才站在阴影处,没想到白日里不修课业的人,晚上居然会来练剑,还练得有模有样,这叫什么。
背地里偷偷用功?
地盘被人占了的马文才没想和人共用一块地方,先来后到,且书院里有更好的去处。
月光倾倒在潭水之上,波光粼粼之上一轮倒影在水中发亮。马文才自从那日发现了这么个地方便偶尔会来这里,基本上没有学子愿意穿过密林再走过羊肠小道到这里来,这给了他一种独享的感觉。
昨日他收到了父亲回的信,父亲对他近来的课业不甚满意,这品状排行、君子六艺,他通通都是第一。
但父亲对此只字不提,只言他的兵法论解状如儿戏。
无论怎样,父亲对他总是不满意的。
马文才在林间空地打着拳,拳头带着空气,发出“呼呼”的声音,而他的脑子里净是那家书上的寥寥数语。
他当真如父亲说的那般,什么都做不好吗?如此不堪吗?
马大人对他向来严苛,若是品状学问做不到第一,那他就不配做马家的子弟,马大人的儿子。
从前这样做不过是为了讨马大人的一声“好”,让自己和母亲少些责难。
如今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仕途顺遂?还是仍旧对马大人心有惧意?
待到汗液浸透了内衫,他浅出一口气,觉得畅快了些。
在马文才看来,这后山最大的好处就是人少,潭水虽然有些凉意,但对他这种常年习武的男儿来说还不算什么。
何况他也不怎么喜欢去那人多的大澡堂。
虽然也无人敢多看他一眼,但总归有些不自在。
他刚在水中浸了一会儿,岸边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铁器落地的声音在这空静的山林间显得尤为明显,没等他看清来人,扑通一声,那人便落在水里了。
“咦!冷死了~”
“谁在那里!”马文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