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己的性子是有些刚硬，但他愿意为了面前这人改变。可是她想要的人是什么样子呢？他想不出来。不过，就算林淼现在想要全身而退，也是不可能了，惹上了他，还轻薄于他，自己怎么可能放过她！
马文才别过脸，“你说得没错，我就是那种狂妄自大的人，习惯了摆布他人，你会这样想，这很正常，你没有错，错的是我！”
这人是真的生气了。
林淼不过是想让他在做事之前多考虑一下自己的安危，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马文才生气，之前虽然也是有过不合的时候，但是也没见马文才脸色阴沉到如此的地步。他生气的点在哪里？林淼也不知道。
不过这话茬确实是她先挑起来的，“文才兄，别生气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只是不想看见你受伤。”
林淼走到马文才面前坐下，让人能够看见她的脸。
皱眉担忧，马文才不过瞟了一眼，浮躁的情绪就散了大半，不过脸上却换了一副受了委屈的表情。“我知道，我性子有些强硬，脾气也不好，你会这样想我，都是我的不对。若是我习得几分好脾性，你会不会对我再用心一点？”
听着马文才近乎是有些沙哑的声音，低声无力，林淼眉头皱得更甚，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说话的方式确实有很大的问题。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呢？自己非要用那样冷漠的话来伤人吗？
“对不起，我错了。”
马文才微微抬眼，又沉了下去，“我不知道你错在哪里了。”
“你为了我受伤，我为了自己心里好受，枉费你的好意，我真的错得离谱，对不起。”
听着林淼的示弱，马文才又问，“我真的是固执己见、只想控制别人的那种人吗？”
“不是，你不是。你诚挚笃学，为人上进，是尼山上学习最认真的学子；帮我隐藏身份，还多次相助，是难得的挚友。”
真挚的情谊不是三两句话能表达的。
“我不管他们怎么说，至少文才兄对我从来没有虚情假意过。”
同窗的学子们，从来都是觉得他功利，欺压庶族，这些他都认，但是也有人知道他日夜苦读，花的心思不必别人少。只是，没人觉得这第一是他该得的，没人祝贺他，所有人都觉得这他得到的一切都是因为马家。
后来他到尼山求学，初到山门就看见王蓝田借家族势力，耀武扬威。这就是其他人眼中的自己吗？他可没有这么不堪！
一箭射出，他并没有想要王蓝田的命，不过吓吓他而已，但是有人出来捣乱了。
这也是他们的初见。
自己骗过林淼吗？
骗过。
他装得一副好脾气，在林淼面前，他是尼山上的好好学子，便是和梁山伯那种懦弱的人也能心平气和的交谈。他在一开始就知道，梁山伯也好，祝英台也好，林淼交友，只凭心意，所以他不能因为士庶之分而苛待于梁山伯，也不能因为先前的龃龉对那些人冷脸相待。
装作一副良善学子的样子，这很容易。
并且这样做有效，她渐渐将自己当做同窗，当做好友，当做心上人。没有虚情假意过，马文才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虚情假意，装出来的样子是假的，但是自己的情谊却是真的。
那么自己得到的也是真的吗？
“我们回去吧，回尼山吧。”
林淼愣住，“好啊，等回了建康之后，我们就去尼山。”
“然后，我们就成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