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的实验性机器人，入围过一年人工智能大会，像厉承霖这样作为第一作者的研究论文，可以说绝无仅有。
“你别告诉我你家给萧永砸了一百万，他把论文的一作让给了你！”田慕声抿着他那双看起来红中带黑的嘴唇，顶着厉承霖的脸看，仿佛想从他脸色中看出点什么名堂经来。
厉承霖轻叹了一声：“我只是参与了构想，主笔还真不是我，是萧永师叔。”他老老实实地说。
当时萧永是推辞的，他认为这篇论文其他的不难，就难在构想和思路的铺陈上。
——可他只是把从花枝雪遗留的那本笔记本，得到的灵感，并不算多么难得。
田慕声见他承认，面色稍霁，又拿出来一张表扔给他，哼了一声说：“只要不是你小子家里拿钱砸出来的东西，那就行，去填了，考试在下个月，分理论考试和面试，你给我争点气，知道吗？”
厉承霖向手上的表看去，是东交的硕博连读内部选拔表。
若是以前，他会很高兴，但如今他全副精神都放在了探究花枝雪留下的线索上，他当场草草填完表交给田慕声：“家里还有事，考试时候我会来的。”
“臭小子！知道的明白你最坏的退路是回家继承亿万家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拿什么破借口来逃课！去吧，那个……帮我再做个点名系统。具体的要求嘛……”
“好，我这周就给您。”都是已经做过的东西，他轻车熟路。
看着厉承霖离开的背影，田慕声哼了一声，心里也怪道，都按自己想法交给他了，怎么心里还是怪不舒坦的？
这天晚上，他把厉承霖送来的零食甜嘴孝敬给夫人，把这话一提，谁是夫人冷冷一哼：“你这不就是酸嘛！看到别人出生在罗马，难得的是学术比你有出息，那么年轻，还那么帅，更别提家里多有钱？”
田慕声宛如被雷劈。
与此同时，冯扬扬一个电话撕破了厉承霖挑灯夜战的宁静夜晚。
“霖霖，外婆好像有点不大对劲，今天下午午睡的时候一直在喊一个小姑娘名字，我问了你治悦表弟，他说没听过这个名字，不晓得，你听外婆提起过没有？”
厉承霖停下码代码的手指，把键盘推远，心跳突然快了几分：“你说，嬢嬢。”
“好像叫花什么雪，她是喊雪雪的。”冯扬扬的声音不大，但听在厉承霖耳朵里，不啻为晴天霹雳。
耳朵里空白了许久，他才哑着嗓子说：“我知道这个名字，外婆还有什么异常没有？”
冯扬扬犹犹豫豫地又说：“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你外婆那条从不离身的镯子好像有点发烫。”
厉承霖再也坐不住，抓起桌上的车钥匙：“我这就过来！”
“别！这都几点了你看看？我是怕我第二天又忘了，想着你肯定还没睡才打给你的，这样子，你明天有时间来护理院一趟，正好也有阵子没见过外婆了，你就当来看外婆，问的时候小心点，别刺激到她。”冯扬扬叮嘱完挂了电话。
厉承霖一夜无眠。
他反复盘了最近关于花枝雪的一切线索：发字不在公司保险柜，根据花枝雪的笔记本记的信息，时间和金额并没有直接的线性关系，只有他和江思瑶知道她曾经以另外的状态出现过。
对了，还有外婆！
次日一早他顶着一双黑眼圈，从钟管家手里接过两杯咖啡后，抓着钥匙出了门。
护理院门卫得到冯扬扬的通知，已经帮厉承霖预约过。
他长驱直入，直接奔到蒋灵房间。
她似乎精神头不太好，恹恹地靠在椅子上，护工正打算给她喂粥。
看到他来，护工笑了笑说：“你外婆这两天哦，睡不好也睡不久，今天见到大外孙了，晚上应该就能休息好了。”
蒋灵半合着眼，不高兴地嘟哝：“叫你多嘴。”
“我来吧。”厉承霖把东西揣好，拿出钟管家给他准备好的手工肉松，挑了一筷子放在勺子上，舀了半勺子粥伸到她嘴边。
蒋灵很温顺地喝完，厉承霖把一碗粥喂完，拿纸巾给她擦干净嘴角：“看来这肉松不错，回头再送两罐来。”
她点点头。
厉承霖这才开口问：“外婆，嬢嬢说你这两天老喊着一个人名字，姓花的，你喊她雪雪，有印象吗？”
蒋灵睁着没有神采的双眼，缓缓摇头。
正在收拾桌上餐具的护工突然开口：“阿姨睡了一觉忘记啦，怎么没有呢！昨天下午还说雪雪乖，雪雪漂亮，还说这镯子就认她，还说快拿着，不拿外婆可要不高兴了。”
厉承霖很用力才让自己坐定在远处，直到手指掐着掌心，掐得掌心生疼才收回力道。
蒋灵依旧一片茫然。
他伸手向蒋灵手上的镯子摸去。
只觉那平时润润凉凉的镯子，的确像冯扬扬所说的那样，碧绿通透的镯子，此时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