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利落地把人按到门外:“那个,阁主,时候到了,该开坛了。”说完放下杏花酿,便十分有眼力价的迅速离开。
“师姐,你怎么没给阁主说那事儿啊,我今天刚从巫林巡逻回来,以前那么浓的雾,现在已经只剩一层了啊,多大的事怎么不提呀?”
小少年是任风绥的右护法,三年前田话雨去做任务时被捡回来的,名叫钟诚,人如其名,十分活泼耿直。
“闭嘴吧你,阁主什么都知道。”田话雨感觉脑门子嗡嗡的。
“哦,阁主真厉害。”
“行了,赶紧去把鬼仙门订的药弄好,这都半年了。”
“好吧。”小少年又蔫吧了下来。
“见笑。”待自家左右护法打闹着离开,任风绥抬手,指间的银线横扫出去,桂花酿的清香飘来。
“冰蚕丝?”周无澈几乎是在看见的瞬间便认了出来。
“殷觋领主好眼力,来一杯?”
“这酒不够烈。”却是没有直接拒绝。
闻言,任风绥还是斟满了两杯酒,用银线携着放在旁边的案台,“这酒喝的是花香,我这听风楼、夜雨阁都在杏花巷里,酿酒不求烈,借个彩头。”
这回他摇晃的就不再是空盏了。
任风绥叩了两下几案,看着影卫将剩下的酒带了出去,继续道:“况且这杏花酿是要送给中了彩的人,要是因为酒烈让小孩子没法喝,那可真是罪过了。”
*
“下雪了,下雪了!”透过窗外,雪簌簌而落,带起一片欢呼雀跃。
“我的花花变粉了哦。”说话的是一个小姑娘,开心的笑弯了眼。
这是杏花巷的传统。
巷子里的杏花常年盛开,终不凋谢。只有在每年新雪初降之时,风才会吹落一地的杏花。
这时人们便会捡起一瓣,若是杏花变粉,便是中了彩头,可以分得听风楼里酿的杏花酿,算是给来年图一个吉利。
至于这杏花背后,人道是有着一段风流雅事。绥老板喜欢杏花,夜雨阁主为了讨美人欢心,用巫术在楼里变出来一廊,这才带着巷子里的也从未衰败。
也算是风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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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去看我审讯?”
“荣幸至极。”周无澈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任风绥看着他这动作,没忍住笑,“口是心非。”
还说酒不够烈呢。
“对了,你不好奇,我这一单是怎么完成的吗,领主大人?”到了审讯室,任风绥看着一具尸体一个活人,并不是很着急开始。
“我在等你的解释。”
任风绥感觉这句话怎么听怎么不对,但又确实是自己答应了的事,所幸并没有管这奇怪的氛围。
“苍龙掌门是他的师父。”任风绥指了指那具尸体,示意周无澈看。
“他的名号是玄龙,本来是门派里最受宠最厉害的弟子,算是个天才,可惜后来走火入魔,便被所有门派唾骂追杀。”任风绥说着,找了个椅子坐着。
“很正常啊,名门正派的人情本来就很淡,而玄龙怀了恨,经过了几十年的修炼之后修为大涨,回来复仇杀了九个长老。”
“每个门派一个,也没亏着谁。”
周无澈的海东青不知从哪里飞来,却是直接忽略了主人,径直飞向任风绥。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说,玄龙还算有点良心,至少没盼着群龙无首,天下大乱。”任风绥把海东青抱在怀里,用指尖戳人家的喙。
“但是他师父还是下单了,美其名曰绝后患,他给的筹码够多,我便没有拒绝。接单之后,我就派人把他师父给杀了,向外界宣布凶手是玄龙本人。”海东青被戳的没办法,一头埋进胸前的羽毛里边。
“这时候,无论他是想坐实这个罪名杀更多人,亦或是说找出这个诬陷他的凶手,他都需要一个地方来思考,我大胆的猜测,他会选群贤毕至的冬日宴。”任风绥被这只海东青逗得笑出了声来。
“为了防止他不来,我又给剩下的八个大掌门送去了生死帖,知道什么是生死贴吧?”任风绥视线移向了周无澈,他怀里的海东青也跟着抬起头,瞪着大眼睛望向主人。
“有所耳闻,只可惜没收到过。”
“放心,有空也给你一张。”
夜雨阁里约定俗成的规矩,只要是阁主亲自接的单,便会向目标人物发一张生死帖。只有拓印没有文字,谋财还是买命,不得而知。
“果然他来了,没判断错的话还带来了一群江洋大盗,散修杀手,邪门歪道的洋洋洒洒好几十人,看似谨慎,在我这儿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江湖中有一个几乎是人人都会的阵法,阴阳阵,随便捡一颗石头就能摆,平衡四周阴阳。不过石头一碎阵法就没了。”
“我让人随便抓了个散黑气儿的,经过审讯,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