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工资厨师，从后厨走来。 他还认识陆明珠谢君峣，瞪了服务员一眼，热情地招呼他，“两位快请进，什么粮票不粮票，规矩得没那么死。” 陆明珠给他面子，笑道：“我刚来首都没两天，还不知道粮票事儿。” “粮票、油票布票，目前发行这三种票，买粮食、买油、买布或者买衣服都得凭票购买。”厨师解释给他听，又道：“像际友人、海外华侨怎么拿到这些票，我不太清楚，只知道你可以去际友人服务部买东西，不要票，要外币。” 陆明珠点点，“刚从际友人服务部来。” 进里面坐下，点好菜食，厨师就进后厨忙活起来。 服务员这会儿别热情，提着铜吊子给他倒茶，眼睛时不时地瞥向几个白人保镖，老想往他身边凑。 一个保镖不厌其烦，掏武器放在桌上，吓得她马上退避三舍。 这时，进来一个二十多岁姑娘。 穿着胳膊肘膝盖都打补丁列宁装，梳着两条辫子，身形娇小玲珑，样貌俏丽，手里提着篮子，拿两个铝制饭盒，同时递上钱粮票一起给服务员，“买一碗炸酱面一碗红烧肉，小弟要吃炸酱面红烧肉，嫌我做得不地道。” 她应该是老顾客，服务员就说：“没问题。” 收钱找钱，高声告诉后厨一声：“炸酱面一碗，红烧肉一碗。” 陆明珠没在意。 她跟谢君峣说道：“等外友人服务部东西送到饭店、文物交割清楚，咱就回香江吧，过不了两个月就该过年了。” 谢君峣无比赞同：“赶在过年前把婚纱照拍完。” “好。”陆明珠应道。 等炸酱面红烧肉姑娘看他几眼，眼里既惊艳，又好奇，侧服务员道：“才十一点多点，你饭馆里就这么多客人了，还外友人。” 服务员撇撇嘴，“一起。” 说完，就扯着那姑娘拉家常：“小玉，你你弟弟真好，想吃什么就给他买什么，你照顾他好几年了吧？我记得我跟我姐姐来首都投奔姐夫时你就在了，你还比我几岁，我都订婚了，你什么时候嫁？是不是你后娘不肯放你？” 小玉笑笑，露一丝羞涩，“我爸已经给我看好人家了。” “谁家？”服务员忍不住问道。 “是我爸老首长小儿子，姓章，三十岁，很本事。”小玉脸上露憧憬光彩，“不是一般本事，虽然现在级别不如我爸，但我爸说他将来肯能超过我爸他爸爸。” 服务员脱口而：“章朔？是章朔吗？你爸你不错啊！他还是没结过婚。” 陆明珠谢君峣视。 随便找家小饭馆，也能遇见高级干部家人？ 章朔功勋卓著，级别可不低，隶属于高级干部，级别比他高说不是将军，就是小玉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陆明珠还没想所以然，小玉就不好意思地承认：“就是他啦。” “李将军真疼你。”服务员道。 陆明珠脑子里轰隆一声，想起来了。 李小玉，不就是李薇亲爹找回去假千金吗？ 猿粪呐！ 还是首都真很小？ 厨师嗓门打断思绪，“上菜了！” 服务员很不高兴，耐着性子给陆明珠他端菜，点全是招牌菜，虽然不精致，但色香味俱全，令人闻之而食指动。 上完他饭菜，李小玉才买到炸酱面红烧肉。 一一装进铝制饭盒，放入篮子里用小棉被包上，然后带走。 服务员等她走远了就冲她背后啐一口，“就是伺候一家人小保姆而已，还把自成将军千金在我跟前摆谱儿！嫁章朔？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变脸之快，堪称演川剧。 陆明珠叹为观止。 论身份，将军之女还真配得上章朔，他算得上是门户了。 下午回到际饭店，正好碰见章振兴来看文物清点结果，陆明珠没注意到他身后背他站立人是谁，忍不住口笑道：“老同志，听说您小儿子章朔同志要结婚了，什么时候结婚啊？我吃完喜酒再走。” 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