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把爱理的讣告变成下次再见的暂时道别。
至于我们搞砸了任务,相信把战绩亮出来也没人会再追究。当时天内理子就差那么一点就能被送到目的地了,杀手也被我们干掉了,还能做到什么样?
至于天元大人同化失败的结局……命运的车轮已经滚动起来,只会越来越快。
“悟,我们要去那边。”
夏油杰无奈地看着下车后手就死死抓在我腕上的白发少年,肇事者浑然不觉,好像这是刻进身体里的本能。明明路线方向相反,这家伙就是掌心涂了胶一般放不开手。
他以温柔的眼神询问我“还要这么纵容他吗?”,我就给担忧的夏油杰表演了一个“悟已经成长了,进化成了听话猫”的证明。
“你们回去了,好好休息,估计明天夜蛾老师也会给我们放假,理子的事情就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我作势转头,五条悟立刻就放开了桎梏,从善如流地挥手告别:“我们会叫硝子今晚和你一起睡的。”
太阳已经落山,视物开始有些困难。昏沉的天空中月亮的颜色也淡淡的,少年的面孔在被稀释的光线之下有点模糊。
本来想看着他们离开,结果那两人好像也是这么想的,三人各站一边原地不动。夏油杰对我点了点头,于是我主动离开打破了僵局。
夜风吹起淡蓝色的裙边,黑发的少年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暮色弥漫之间眼前模模糊糊。她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第一次目送这个身影离去时,她就是这样。
孤独。
那个身影一点都不给人可怜单薄的印象,更像荆条,朴素带刺又坚硬。那只是行走在浓雾里,双眼能见度最大范围内,抬头能见到的一点轮廓。
……
不知道去哪里找七海,我的大脑好像被那一刀捅傻了,明明解决理子的事情时还在很积极的转动,现在它罢工了。
我挪动双腿,丧尸一般游荡在校园里,最后也不记得自己干了什么,就在每天喂猫的草坪上看见了七海,灰原也跟他呆在一起。
“啊,七海,我正找你。”
灰原听见我的声音瞬间抬起头来,光线昏暗视物不清,但在需要的时候我会下意识动用咒力弥补自己读不到或是会错过的东西。看见他眼眶微红,我赶紧加快脚步,从腰带里摸出那条银色的钥匙项链。
“这是爱理留给你们的东西。”
七海在喂猫,除了偶然几次约好晚上也来找猫,我没有晚间出门的习惯。这段时间出任务忙碌,已经许久不见它,猫看起来精神更好了,黝黑的毛发柔顺发亮,蜷成一团像个煤球。
金发少年没有灰原那样情绪波动剧烈,毕竟他和我聊过很多,哪怕我们只是偶尔见面闲谈,不像和同期们,一起出任务和上课、待在一块的时间长。
“她没事,你们也不会见到她的死亡证明,因为她会回来的。”
灰原雄在夜色下泛着一层水光的眼睛带着疑惑抬起来,他摊掌接过了钥匙项链,转头望向站在身边的七海建人。
七海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点头。
黑发少年的声音有些干涩:“这是她的项链,虽然没见她戴过,也不清楚有什么寓意,但是我曾经看见她一个人的时候有把它拿出来把玩过。”
闻言,我又多看了他手里那团银色几眼:“你收下吧,等她回来的那一天,再亲手还给她。”
这个时候道旁的路灯才昏黄亮起,把发乌的视野擦亮。树荫在草坪上打出一片墨色疏影,猫伸了个懒腰翘着尾巴围着七海的腿走来走去,踩在草叶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她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尽管完全不懂我和七海在打什么哑谜,按常理解释已经死掉的人怎么可能还“回来”。灰原雄却并没有多问,只是相信了我们所传达的那种只可意会的模棱两可的答案。
我感觉夜风冰冷:“明天。”
七海叹了一口气,转过了眼眸。
灰原雄低头,把项链戴在了脖子上,它并不显眼,也不沉。
我们一路往宿舍楼的方向走,七海接过了他的手机,询问我的通讯设备是不是损坏了,可以找窗口人员调出任务档案报销。
“要是受的伤能换算医药费报销就更好了。”我摸着自己的后脑勺。
我肯定能靠着这个发家的,我受的伤都够我死一百次了。要是每次都算上,奶奶都能拿到抚恤金就好了。
路过食堂的时候,灰原说让我等一等,他小跑进门,很快又跑回来。术师的身体素质很不错,按理说跑这样几步连心跳都不会升得太快,但他拿着一只纸杯出来的时候,停在我身前半步,已经有些气喘。
是悲伤和世事无常让他的心虚弱了,和身体素质无关。
“给你,真名。热可可,我没有加棉花糖,七海和我说过,你越来越不能吃甜了。”
我觉得眼睛干痛,双手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