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给了极其丰厚的报酬,他们只需要将船开到索戈利的内海渡口便可以衣食无忧地过完下半辈子。
渡船刚驶离这个废弃的小渡口不到百米远,海岸边就出现了尾随而来的马特莱纳骑兵,见他们一行人上船,所有人都对着碎钉内海望而却步,有人试图用弓箭强行攻击船上的人,却也都被坚实的船身给挡住,只是无用功而已。
看着原来越远的马特莱纳海岸,科德林这也才算真的松了一口气,从他和舒徽妜决定今晚救出昆图斯开始,他就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舒徽妜的一些贴身物品他早就带在了身上,临走时又把那枚值钱的龙蛋也一并打包带走,如今正向舒徽妜炫耀自己的细心备至。
“怎么样殿下,这些都是您要的东西吧,一件没漏。”科德林拍了拍身上那个不起眼的小布袋,别说特维尔,就连舒徽妜都没发现他还带了些行李在身上。
虽然走得匆忙,有东西丢了也是早有预料的事,但如今看到自己的随身物品中重要的都还在,舒徽妜甚至产生了一种失而复得的欣喜感,对科德林自是说不完的感激。
就连她从未向科德林提起过的龙蛋也被他细心发现了,这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可万一光辉堡没人发现它的存在,等它孵化成一条龙后,黎桑格瑞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舒徽妜讨厌特维尔与光辉堡那些总爱拿乔的贵族,但黎桑格瑞的其他人是无辜的,龙蛋这种东西有昆图斯在肯定不会有什么危险,还是不要让它去祸害别人了。
“谢谢你科德林,我还以为以后都见不着了......”
舒徽妜爱惜地摸着过去华伦所赠的东方衣物,他们即将再次去往索戈利,上一次在索戈利堡的花园里散步似乎还在昨日,可那位亲切的领主却已经不在了。
科德林还想用些夸张的描述来为自己的这份功劳加些惊险刺激的部分,让舒徽妜多称赞他两句,昆图斯却没给他这个机会:“东西放进船舱里就行了,现在这里没你的事,自己待着去吧。”
被打断的科德林并不生气,笑嘻嘻地给了昆图斯一个“我懂”的眼神,随后向舒徽妜交代了一声,转身进入了船舱。
舒徽妜睹物思人,久别重逢后也没来得及与昆图斯说多点有关索戈利的事,如今话到了嘴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对于华伦的死,昆图斯心里不会比舒徽妜好过,只是他不会说出口,舒徽妜怕揭他的伤疤,却又想让他说出来,总好过闷在心里。
船身破开海面翻出阵阵波浪,舒徽妜看着渐渐消失在海平面上的陆地失神,身后突然传来了昆图斯的声音:“华伦以国王之礼下葬,埋在了城堡后的那片坠星花海里,和他的妻子一起。”
他们一起去过那片开满坠星花的山坡,淡粉色的小瓣精致花朵生长在一起,织就成一张巨大的柔软地毯在草木茂盛的山上铺开,空气中清甜的花香味比任何东西都令人沉醉。
能与爱的人一起长眠于那样美好的地方,或许也是一件幸事吧。
舒徽妜抬头看向昆图斯,他依旧没有表露出任何别样的情绪,舒徽妜的回望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没有躲开视线,只是接着说:“我杀了贾维斯和卡巴瑞,他们只配曝尸荒野,被食尸鬼吃干净然后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他固执地不肯展露自己的失落,舒徽妜也没有强迫他,只是执起他的右手,轻轻挽起袖子,露出了底下长至整个手臂的疤痕。
得益于屠龙者身体的自愈能力,那条疤痕如今只剩下新长出来的浅色皮肤勾勒原本的轮廓。
“如今还疼吗?怎会伤得这般严重?”舒徽妜心疼地轻轻抚摸着那道疤,她也受过伤,被剥皮扎尔一刀捅进后腰处,虽然昆图斯救治及时,伤好得很快,但直到今日伤处已经完全没有异样,她依然能感受到那个地方隐约传来的疼痛。
昆图斯手上的伤只是普通伤口,如今看起来并不似脸上那道焕灵龙留下的疤痕吓人,但舒徽妜还记得他没时间处理伤口时手上血肉模糊的样子。
昆图斯的目光也随着她看向了自己的手臂,他的眼中那里什么也没有,不管是哪个屠龙者,身上说是伤痕累累都不为过,在他看来这就是屠龙者原本的皮肤,新的伤口覆盖旧的疤痕,然后彻底成为身体的一部分。
或许也只有她会在意......
马背上怅然若失的虚无感、索戈利堡深夜空荡荡的床铺、疲于奔命时耳边幻听的劝慰......这些都是因她而起,如今正常的感知也终于再次回到了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