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精神,让我警醒,告诉我不努力抓住你会失去一切。这个时代,被撕裂的人并不只有我的父亲,每一个人都是如此。
“啪嚓”一声,最底下的木柴被烧断了,原本它支撑着的木柴都倒到它旁边。
莱姆斯看向我,他的瞳孔里也有火光在跳动,反倒显得他本人十分平静:“这的确非常怪异。”
“什么?”
“我一个人住了十几年,第一次又有人进入到我的生活中。有点难以相信现在的你不是一个幻象。”
我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感受一下,我在这里。”
他笑了,说:“你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女巫。”
“谢谢。你也是我见过最温柔的男巫,能够遇见你真好。”我又往他身边凑近了些,“尽管这些话很肉麻,但我心里没有比这更真实的词语了。”
“有的时候我会想,到底是一个人过更痛苦一点,还是和爱人一起过更痛苦一点。它让我感到恐惧,因为我意识到自己会把一个无辜的人卷入到一段糟糕的事务中。我会觉得自己抢走了本该属于别人的未来,一想到如果你和更好的人走到一起,我都说不清自己是觉得庆幸还是嫉妒。”
“你认为自己不配拥有美好吗?”
“可以这么说。”
我抬起头,换了个坐姿,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我可以许个愿吗?”
“什么愿望?”
“我希望你能够变得更贪婪一些。”
“对谁?”
“对我。”
他眼神中的震惊快要使他的眼珠子掉出来,让我觉得十分滑稽。但他随即好似明白了什么,嘴角扬起一个弧度,笑得非常含蓄。
我特别希望此时我们两个人的头上会出现不断生长开花的槲寄生。窗外树影摇曳,雨点砸在窗户上,挂下一串水渍。
他的脸离我原来越近,我看得清他的眼睛里除了明晃晃的火焰,还有我的一半倒影。他脸上泛红的疤痕也清晰可见,有一道一半藏在他浅棕色的眉毛里。他另一侧的眼睛隐匿在鼻梁的阴影中,深邃的瞳孔对我有着异常的吸引力,我的手不自觉地攀上他的肩头,温热的空气在两个人之间变得充满甜味。
我闭上眼睛,碰到了他的嘴唇。那是一种怪异的感觉,他的嘴唇很干,我忍不住去吮吸他的唇瓣。这个动作很容易使人上瘾,在吮吸完一次后,就想来第二次、第三次,他的嘴唇成为了我沉迷于品尝的果冻。我感觉到他的手环在我的腰上,将我整个人扣在他怀里,而我的手却无处安放,惟有抵着他的胸膛。我们互相掠夺彼此的气息,用舌尖感受彼此的存在。我捧住他的脸,大拇指摩挲着他面颊上的伤疤,仿佛一股热流从指尖传递到我的全身。
我们吻到气喘吁吁,他最后啄了一下我的鼻尖:“抱歉,我实在是停不下来,可是再继续下去生蚝都会烤焦的。”
“刚才真的是我认识的莱姆斯·卢平吗?”
“当然是,吃惊吗?”
我被他逗笑了:“我当然吃惊,竟然可以拥有你。”
“我也是,弗朗西丝。我很高兴能够拥有你,我已经得到了美好。”
“你会不会总是担忧我哪一天从你的身边消失?”
“嗯——说实话,会。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你也知道我向来容易患得患失,尤其是我并不想失去你,令我的想法看起来更矛盾。”
我用食指轻轻拂过他的眉骨,他闭着眼睛,感受我的手指带给他的粗糙的抚摸:“等这一切都过去了,我们能结婚吗?或许有一个期待对你来说会少一些担忧。”
“如果你觉得这个提议不会束缚住你的话,”他握住了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