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趣,大家以为他只有三分热度,结果他却一心扑在了上头。起初只是断案,不管刑罚,直到哥哥袁樾被人害死,他内心的猛兽就再也控制不住,迸发出来。
大哥袁樾死后,袁家主承受不住打击,一病不起,没多久就病逝了,他夫人仅跟着殉情而亡。袁晔一下子失去三位亲人,性情大变,整日追查凶手,将整个家族闹了个天翻地覆,最终血洗凶手一家并脱离宗族。
凶手是袁家族内之人,至于是谁外人无从知晓,只知道在那之后,两个姐姐远嫁他乡,再不曾回过京都。
后来,袁晔凭借他父亲生前的安排,进了诏狱,成了诏狱里的一名刑狱官,再后来他得先皇看中,当上了御史大夫。
苏锦芊听完感慨万千:“这么说他也是个可怜人。”
苏伯父白了她一眼,单看身世谁不可怜,你妹妹一一还可怜呢!
可怜的苏锦一听完却沉默良久,照苏伯父的说法,袁晔此人并非奸恶之辈,只是因为家中骤变,打击过大才移了性情。
苏锦一帮苏伯父又盛了一碗鸡汤,问道:“大伯父,您仔细想想,袁晔除了那个弹劾他的大臣,还有哪些人是毫无缘由被他所杀,或者说有没有清白忠贞之辈因他而死。”
听她这么问,苏伯父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因为被袁晔处置的人太多了,谁忠谁奸分不清楚,除非是像那位大臣一样一夜之间满门皆亡的,否则很难给人深刻的印象。
苏锦一不死心还想再问,却看到苏伯父打探的眼神,猛然住了口,心里发虚,生怕苏伯父再问她与袁晔的关系。
陆家之事她还没有打探清楚,他们之间的恩怨只听陆川柏大略提及,可详细却不知晓,事情没有打探清楚之前,她不准备和大伯父和盘托出,为了他好也为了她自己好。
帐内气氛猛然冷寂了下来。大伯母见机解围,她碰了碰苏伯父:“哎哟,饭菜都要凉了,快别说了,赶紧吃吧。”
这么一打岔,苏伯父压下心底的疑惑,配合苏伯母将晚膳用完。
回到他们夫妇俩自己的帐篷,苏伯父质问苏伯母:“一一明显有事瞒着,你刚刚为什么不让我开口?”
苏伯母扫了他一眼,边铺床边说:“你可真没眼力见,都知道有事瞒着了,你问有什么用。”
苏伯父反驳:“你不问怎么知道她不会说?万一她就说了呢?”
苏伯母:“万一什么万一,真想开口你之前问的时候她就说了。”
苏伯母铺好床,坐在床边分析:“这事很明显,一一也算在我们眼皮底下长大的,她不太可能和那位袁大人有交集,能让她这么追问,这么关心的,只有川柏那孩子。”
苏大伯正在泡茶,听苏伯母这么说,倒茶的手一顿,“川柏怎么可能,他来京都才多久?再者说,袁晔历经两朝,能和他这一毛头小子有瓜葛嘛。”
正是因为如此,苏伯母才更伤心,想的更深远,她觉得没那么简单,恐怕交集不在这两个小辈身上,而在上一辈。
苏伯母起身忙里忙外,临睡前向苏伯父提出建议:“春猎还有两日就结束了,等回去之后,你查查陆家。”
苏伯父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听到苏伯母的要求,愣了一下,但多年的夫妻感情,让他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灯光熄灭,帐篷里隐隐约约传来苏伯父的声音:“知道了,睡吧。”
另一头,陆川柏睁着眼睛在黑暗里思索。
袁晔拜访苏伯父时,大雪就立马将消息传了过来。陆嘉不敢耽搁,当即叫醒了他,将消息告知。
陆川柏乍听之下,心跳如雷,恨不得立马拖着残腿奔向苏锦一身旁。
然而脚腕的剧痛让他清醒下来。这里是猎场,陛下皇后都在,大部分文武百官也在,他这么明目张胆地拜访苏伯父,不会对他们不利。
那么,他此举到底是何意?刚在马球赛上对他动手脚,自己也如他所愿伤了一条腿,应该安分下来才是,为什么要接触苏伯父?
他有没有见到一一?又试探了些什么?
无数的疑问环绕在陆川柏的脑海里,让他辗转反侧,无法入睡,甚至连脚上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