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临很喜欢云起寝殿中的花圃,便赖上这儿了。云起难得大方,一句话没说便把寝殿让给了她。
至于他睡在哪儿,风临并不知道。
她似乎很累,云起走后,她倒头便睡着了。
次日一早,云起在寝殿的花丛中把睡得像猪一样的风临捞了起来。
她睡得很沉,直到脑门传来一阵刺痛时她才睁开眼。
下意识便想伸手拔掉脑袋上的东西,太疼了。
“别动。”她蠢蠢欲动的手被云起摁住了。
有个身背龟壳的耄耋老人也急急念道:“仙子,使不得、使不得啊!”
他的身躯佝偻,面色蜡黄,眼睛半眯,神情紧张兮兮的,胡子眉毛似要翘上天。
风临茫然地抬起眼皮,只见眼前有根长长的针尾。
显然额头之所以刺痛是因为被扎了一针。
云起一直在和那个乌龟老人交谈着什么,风临也没听个仔细,直到那个老人一脸警惕地问她:“敢问姑娘是什么人啊?”
“我叫风……”她的大名还没报上,嘴就被云起捂住了。
云起横眉,冷言道:“你操心这干嘛?让你治病的不是让你八卦的。”
“老仙只是看殿下对这位仙子很是在意的样子,好奇仙子的身份罢了。”乌龟老人摸了摸胡子,看向风临,“姑娘啊,你可知我们家小殿下自小就有婚约在身?切莫因贪图他的外貌而受蛊惑啊!他与凤族公主乃是天命姻缘,你与他在一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这乌龟老头似是在好心相劝,不想让风临做小。
风临倒是笑了,“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凤族公主?”
乌龟老人给云起递了个眼色,没见他理睬,他便立即趴下身来,“老仙玄衣督邮,见过公主。”
一拜过后,他自觉站起身,满脸欣慰地拍了拍云起肩膀:“老仙就知道殿下是个本分人。”
刚在这边说完,他又凑到风临身边,“公主啊,老仙以十万年龟龄向您保证,我们家小殿下那是全三界最好的男人。他自小到大都对公主一心一意,除了公主是谁都看不入眼。我跟你说啊,我们家小殿下那可真是天命之人,自他出生时便天降祥瑞……”
玄衣督邮一顿猛烈输出,一边替风临扎针一边天花乱坠地夸赞云起。
待他终于停下来的时候,风临的头顶、手臂已经被扎了不少针。
但她此时已一脸生无可恋,倒不是因为身上的针有多痛,而是因为听他夸人听到麻木。
“上仙……好了吗?”风临此刻只想逃离这个地方。
“还需扎上一刻钟。公主大病初愈,此法可助您调理气息。”玄衣督邮乐呵呵说:“我已将此法传授给小殿下,日后你们夫妇二人就不用到我这来了。”
“夫妇?”一直沉默不语的云起终于开口。
他放下茶杯,语气有些阴森森,“谁说我们是夫妇?”
玄衣督邮眨巴眨巴眼,“不是吗?”
风临面色瞬间大变,她运气将身上的针全都顶了出去,怒气冲冲地往外跑,不过还没跑出去几步就被一个迎面走来的高个子男人撞倒在地。
来人向她说了句抱歉,然后弓身似要扶她。
风临没有理会他,侧身自己爬了起来。
“公主啊,您的针还没扎完怎么就要跑啊?”玄衣督邮小跑着追了上来,却见门外站着两个人,随后恭恭敬敬地对另一人行礼:“见过大殿下。”
大殿下?
风临抬眉便见一张与云起七分像的脸,他的骨相几乎与云起一模一样,只是眉眼深沉,并没有云起那股张扬之气。他儒雅端正,一袭玄衣身姿笔挺,每根头发都一丝不苟。
暮起道:“这位是?”
玄衣督邮兴高采烈地说:“这是凤族公主。”
暮起点点头,面色并不惊讶,仿佛在他意料之中。
慢吞吞走过来的云起一看见暮起便脸色一沉,他条件反射似的把风临抓到了身后,问暮起:“你怎么来了?”
“我来替父帝拿些草药。”暮起双手交叠于后,面色绷得有些紧,似乎是在劝诫,“近日父帝旧伤复发,身子有些紧,你寻空去看看他吧。”
“关我什么事。”
云起摆摆手,便要将风临带走。
暮起拦了他一步,“你就这么带着凤族公主?你二人尚未完婚,将她留在天界只怕不妥吧。”
云起没有回答暮起的问题,倒是风临反应很大。
她甩开了云起的手,咬牙切齿的瞪着他道:“是啊,二殿下,你最好离我远点。你我男女有别,休要僭越。
云起呵呵一笑,“僭越?”
“不是吗?毕竟二殿下您又不想与我完婚,此后我嫁与何人都与你无关,你这不是僭越?”
云起见她语气咄咄逼人,也有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