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既白抬起的腿毫不犹豫向下一踩，一脚蹬碎了她的肩胛骨，“我，要你的命。”
“不，你不应该恨我啊，你应该恨我父亲，那些事都是他做的……”
既白半蹲着身子，凑近柳心月嘲道：“真是孝女啊，这种时候都惦记着你爹。”
她一伸手，跌落在地的那把匕首瞬间飞到了她的手里，她将匕首上的血液一一舔净，然后邪笑着，把玩似的朝着柳心月晃了晃。
柳心月的脸上散着匕首折射的冷光，她垂死挣扎着，“你要杀，就去杀我父亲，别来找我……”
细长的手指覆上柳心月的脸颊，既白摩挲着那脸侧的疤痕，“你可是一切的祸端。”
她的嘴角高高翘着，但是眼底却翻涌着无尽杀意，“我不找你找谁啊？”
“不是我，不是我……”
“怪只怪我当初一念之仁，早知如此绝不会轻易放过你。”既白一边自顾自的嘟囔着，一边面色淡然的在柳心月原本的疤痕上又添了一刀。
她的面色极其平淡又富有耐心，动作依旧很缓慢，仿佛要精心划刻出一模一样的伤口。
似是对自己的作品不甚满意，既白单手捏着下巴摇了摇头，又重新划刻了起来。
随着刀口的一次次加深，柳心月的脸侧渐渐被鲜血染红，血液沿着脸颊浸过脖颈与耳朵，又顺着流到了地上。
“不、不要！”柳心月体会到一种凌迟的痛感，既白的每一刀都是在摧残她的意志，“杀你族人的是我父亲，不是我！不要这么折磨我！”
既白手中的力道重了重，内心的恨意终于显露出来，她吼道：“你还有脸提？”
随即她将刀尖转移到柳心月完好的那边肩膀，眼中寒光一闪，垂直将匕首扎进柳心月的肩膀。
柳心月惨叫了一声，虚弱无力的说道：“你父亲、你父亲没有死。”
匕首扎得还不够深入，似是被骨头卡住了。既白又注入灵力，加了丝力道，随着骨头碎裂声的是既白稍显质疑的声音：“哦？”
“没死。”柳心月痛得抽动了起来，但语气确实十分诚恳。
既白的力道并没有因她的话而减弱，她冷哼一声，单手握紧刀柄用力将匕首旋转了几圈。
肩膀正在被锋利的匕首搅动着，柳心月已经痛得没了半条命，“真的……我只是想求你放过我……”
一贯娇纵跋扈的她，真正面临死亡时竟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放过你？”
“我告诉你你父亲在哪儿。”柳心月求生的意志之强，竟让她不假思索的将一切推给自己的父亲，“一切都是我父亲的过错，他才是祸端！你要杀就杀他！”
既白拔出匕首，鲜血霎时四溅开，其中不少沾到了她的脸上。
她的面色本就异于往常般阴冷，此刻更如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狂魔，“我父亲在哪儿？”
“你放过我，我就说……”
“说！”刀口抵上了柳心月的脖子，既白的语气不容丝毫拒绝。
柳心月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一不小心碰到刀刃，她妥协道：“他被我父亲关进了秘牢。”
“秘牢在何处？”
柳心月刚想讨价还价，便感觉脖间传来一丝痛感，她立即慌张的和盘托出，“在柳辞的房间底下。”
既白沉默了一下，随后眼含笑意的问柳心月，“说完啦？”
柳心月点了点头，听既白语气有些和悦，心中松了口气。但当她再次对上既白的眼睛时，竟感觉抵在脖子上的刀在冰冷的划动。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不……”
既白像是在细细割断绳索，忙中偷闲般漫不经心的解释道：“既然你把过错都推给你的父亲，让我找他报仇。那我先把他的女儿杀了，让他也尝尝至亲分离的滋味岂不更能解恨？”
不知是心中的真实想法还是走投无路刻意扯谎，柳心月脱口道：“不会的，不会的，他根本就不认我这个女儿！他根本就不在乎我！我的死，威胁不到他的！”
既白啧啧两声，最后冷漠的割破她的动脉，“可惜啊，我的目的很单纯，无论如何，你和你父亲，都得死。”
柳心月血溅四方，死状极为可怖，甚至连眼睛都未阖上。
既白冷冷的扔掉匕首，仔细回味着柳心月的最后一句话：“你杀我可以，但要记得让我父亲下来陪我。”
空气中弥漫着的腥臭味早已盖过原本浓腻的胭脂水粉味，既白闻着这个味道，忍不住有些作呕。
她看了看自己沾满血迹的双手，不觉自嘲，父亲给她取名“既白”又有何用？最终她还不是手染鲜血？
冥冥之中她还是踏上了众人口中“妖”会走上的那条路——杀戮。
她抬起头，仰面叹息后转过身，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去看负伤跌坐在旁的石